“还不去是等着我送你吗?”见落影不动,张珉似笑非笑看他,“要不要留你吃一碗汤饼再去?”
落影:“……多谢,不必。”
他匆匆作揖,转头就死命跑,好像怕被什么猛兽追上一样。
张珉被他气笑。
不久,所有人到齐,在庭院列队,足足堵住两个院子。
花盆挪到廊上都不行,那儿还得站一批人。
府兵将其全数搬到后院去。
一众人肩挨肩,几乎要前胸贴后背,转个身都不行,挤得极其难受。
“相爷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我们伙长惹事了吧?”
“难道有人公然违反军纪,需要从重处置?”
“违反了什么军纪,需要这么大阵仗?”
“不清楚,也没有人说。相府内,咱也不敢随便传谣言呐。”
“……”
……
挤在末尾的人,仗着书房听不见动静,多少还能低声嘀咕两句。
书房内的一众人都只敢“眉目传情”,吱都不敢吱一声,也不敢抬头看自家相爷神色。
他们心里哇凉一片,想道:“这阵仗,不会是有人跟春宵楼同流合污,却被相爷逮住了吧?”
张珉许久不出声。
他悠然翻阅娘子交给他的所有话本子。
落影站得腿脚发麻。
他悄然交换右脚支撑,让左脚歇歇。
张珉慢条斯理捻一块糕点,又饮一口茶。
书桌一角,熏香袅袅。
这次第,怎一个闲适了得。
然。
一众人自觉将与脚底下的木板或石板融为一体,变成一块老木桩子。
此时此刻,终于有人前来打破沉寂。
“砰——”
窗扇被一股大力撞开。
李无疾捂着自己被刺破的衣袍,翻窗进来。
“我说相爷,你这发的什么疯。两边院门都被人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除了翻墙进来,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为何翻墙还有府兵蹲守。你瞧瞧我这衣服变什么样子了,你给我瞧瞧,瞧瞧!!”
张珉不紧不慢,放下手中杯盏。
他抬起眼眸,轻飘飘乜李无疾一眼。
李无疾对上他眼神,后退三步,险些把谢昭明和公孙朔撞扁。
两人黑着脸,压住他肩膀。
“你今儿个居然真动气了?”李无疾瞪大眼看张珉,“怎么,莫非落影是奸细?”
落影:“???”
那么大一口黑锅,就这么信手砸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