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位白家大公子当家理事,白家的佃户没有饿死过一个,粮农、茶农,没有难为过一人,白家往来的客商和南国番商更是有增无减。
展昭想,若白锦堂这样,那么白家与官方勾结,便不可能是他做的。除非,他在演戏。
但凭白锦堂多年来始终如一的为人处事,似乎,他不是这种人。
如此,便是白家有内鬼,而且藏得极深,不仅瞒住了白锦堂,还瞒住了所有人。
正当计划要进白家找内鬼时,他遇到了外派的包拯。
展昭向他提起自己查访的事,包拯听了也觉得事情古怪,出于好意,包拯劝他先冷静下来,“你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官方是不会授理你的诉状的。”
看展昭年轻有为,一腔热枕,包拯便邀他一同进京,自己即将赴开封府任代理长官,请展昭随他同去。“有了开封府缉司官这一重身份,或许找湛卢会方便一些。”这么想着,展昭便答应了。
彼时,包拯还只是三司判官。御史陈学绎的意外,以及杭州商人同市舶司的纠纷,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事情缺乏证据,且案子归大理寺和地方管理,他即便心存疑虑,也没有越级问讯的权力。
回到开封府之后,展昭便请求要私下调查白家。展昭确信,湛卢的消失与白家有脱不掉的干系。说不定,与内鬼也有关联。
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湛卢就在白家。
更不用说,现在还出现了内藏库的人命案,居然也与白家有关。
包拯叫他封锁了消息,只盯紧白玉堂,“如果我没有猜错,整件事背后定还有黑手,白家只不过是他们抛出的鱼饵,至于要钓什么鱼,我们且看一看。但你要盯紧白玉堂,不能让他出事。”
包拯的叮嘱言犹在耳,不论是为了自家的湛卢,还是为了内藏库的案子,展昭像一块牛皮膏药一样,昼夜一刻不停,死死盯着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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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被白玉堂猜对了,展昭不仅去过婺州,还知道这里就是他们兄弟的老家。
为了不使人注意,展昭以各种名义,辗转在婺州、杭州等地短暂住过许多次。他绕着弯地打听白家的事,茶园、农庄、酒坊、店铺,他都曾去一一问询过。
自从展昭露了尾巴,白玉堂也没歇着。
他立刻叫十三递信给婺州家里的人,“初九常年在婺州老家,你叫他到咱们所有的酒坊去查一查,看看这两年,有没有奇怪的人来打听咱家的事。至于那人的模样么,”
白玉堂略一沉思,突然阴恻恻地笑了,“便是你在杭州门前去算命的那个,你可还记得那人的身量、样貌?就照那人的样子,都如实告诉初九,叫他去打听清楚了,赶快传信给咱们。”
白玉堂心里想,“我倒要瞧瞧,是不是就是你,明里暗里盯着我家这么多年,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