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就是对自己有信心,不然早都把他赶出家门了。
她了解这个儿子,越是认真,他越不会乱来。
就是这事,她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呢。
情绪很复杂,她既嫌弃这混小子,又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觉得还行的感觉。
然而,江母还是自信过头了。
儿子是没乱来,但女儿娇惯长大,性子是有点野的。
趁家里没人,司黎又把他拉进画室,这次她准备充分,没顾忌地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背上画。
这一幅画时间比上次长太多了。
江修暮都没忍住困意,睡了一觉醒来,再到天黑,司黎还在画。
越到最后仿佛还越激动,没注意,额头上的一滴汗掉了下来。
她立刻担心地去看。
她画的是太阳神,那滴汗刚好落到了太阳神的嘴唇上。
那处变得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太阳神的嘴唇被人吻过。比之前的还要性。感。
“不擦吗?”江修暮抬头,那滴汗落到背上,他感觉到了。
司黎沉默着不说话,手里的画笔也停下了。
很完美。
完美得她想将脸贴上去。
她也真得这样做了。
温暖的、柔软的脸颊贴到他的背上,她还闭着眼蹭了蹭。
江修暮无声地弯起嘴角,一动不动地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说上次是试探,那这次,他倒是真找到了让小姑娘离不开他的捷径。
他该早点想到的。哪一个艺术家不需要缪斯呢?
又有哪个艺术家会不爱自己的缪斯?
好温暖、好漂亮,夜晚躺在床上,司黎还在回味。他是白色的、枯燥的纸代替不了的触感。
第二天,她又去隔壁找人。
但是江修暮跟着江父出门了,还是出远门,要一周才能回来。
这一周,司黎坐在画室里,每每提笔,脑子里却是空白的。
不对。都不对。
她看着往日的画作,一张接一张地撕掉、扔远。都是死的。
她想要活的。
一连几天面对着空白的画纸,司黎难过得坐在画室中间哭。
哭声引来了母亲,她担心地推门进来,一看,“宝贝这是怎么了?”
“好好不哭。妈妈在啊。”她把宝贝闺女抱在怀里,“跟妈妈说,缺什么?妈妈去买。”
司黎在她怀里,哭得更伤心了,“妈妈,我画不出来了。”
“画不出来?”江母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哎呦,宝贝,画不出来咱就不画了。”
“妈妈带你去做别的,我们去去逛街,香奈儿昨天还和我说来新包了。你喜欢的颜色,妈带你去买。”
“再不我们去旅游,你不是喜欢看漫画?我们去东京,我让人看今晚有没有机票?”
“好了不哭啊,宝贝。”
不一样。
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