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江修暮看着他身体蜷缩的样子,下意识地收了收腿。这得是多疼。
他看向司黎,眼中意味不明。。。她一个女孩子怎么知道。。。往那儿打。
司黎还挺得意,看着视频又乐出声,还毒辣地点评:“他那东西就没多大的用处。有和没有一样。”
江修暮叹了口气,把手机的声音关小,忍了半天,还是开口:“司黎。。。打架不好。”
“江老师又要上课了?”
司黎的狐狸眼眯了眯,眼尾一翘,反过来问他:“你觉得爽吗?”
犹豫了下,江修暮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头。爽。人渣是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爽就行了。这世界上不好的事太多太多了,让人爽的事可很少。得珍惜。”
下课铃声响起,司黎对着天边金黄色的夕阳,猫一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阳光映进她的黑眸变成了漂亮的琥珀色。美得惊心。
江修暮站在她旁边,看怔了。
而后不久,在一次放学的路上,两人被一伙人堵住了。
那天是司黎的生理期。
她一整天都神色恹恹,趴在桌上睡觉,不动地方,饭也不吃。江修暮给她接了一瓶热水,她也没喝。
放学时,唇色都发白。
那七八个人是有备而来,看见他们走上这条路,抄起木棍直奔他们。
按照往常的性子,司黎哪怕只剩一口气也会和他们打下去。
但江修暮在旁边,他想都没想,拉起她就开始跑,连书包都不要了。
两人跑过了两条街,还是被堵住。
就在司黎准备拼了的时候,一个身影将她压倒在地。
江修暮死死地将她的头护在胸前,整个人罩在她身上,棍子胡乱地打下来时,他咬紧了牙。
大概有三四分钟,司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和他猛烈的心跳声。
然而三四分钟后,有警察发现了他们,大声喝止。那群人想一哄而逃,却没逃得掉。
江修暮不是拉着她随便跑的,他跑的方向是区派出所。
两人穿着海城一中的校服,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学生。
那伙混混被扣留在里面。警察问了两句,就让他们给家长打电话,司黎没说话,江修暮报出了司老爷子的电话。过了会儿,金管家来,把两人带走。
司家老宅里,被他护了一路的司黎跪在地板上,面不改色地挨了司老爷子一拐杖。
江修暮看愣住了。
他的目光在祖孙二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回到司黎身上。
平时散漫惯了的少女跪得笔直,像棵带锯齿的蓬草。司老爷子打她时,她连晃都不晃,怄着一口气,硬生生地挺着。
和她住了大半年的江修暮却看得出,她今天的脸色其实很差,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司老爷子打了两下,气得坐回沙发,把拐杖扔给旁边的人,“打,打到她认错。”
“那他一个人可不够。”跪在地上的司黎,高扬着头,笑着说:“您今天这根金头拐杖就是打折了,我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
“你——”
“司爷爷,您。。误会司黎了。”
江修暮在旁边想劝解。
司老爷子差点忘了他也在,眼神变了变,仍是沉着声音说:“惹事闹到公安局就是她的错。半大的人了,做事全不顾及家族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