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撂了下头发,肩上的西服外套就掉在了地上。
上半身的衬衫只剩孤零零一个扣子还在,她肩膀上的肩带一根摇摇欲坠,一根不翼而飞。好像是下车前被他塞进西裤兜里了。
若隐若现的白色肌肤上,青紫的牙印还在,有几个格外深的,还很清晰。
司黎低头看了眼,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靡然。
“都不疼了。”她状似随意地说了句,抬起自己的胳膊,同样是雪白光滑的皮肤,张嘴就要下口,身子却忽然一轻。
江修暮一把把她扛起来,大步迈向卧室,狠狠地将人摔到床上。
她想坐起来,又被男人一把摁回去。
江修暮抵在她身上,真想使劲儿摇她肩膀,用力掐她脖子,一次性问清楚,为什么偏偏
这么迷恋
“为什么就喜欢疼?”他居高临下,恶狠狠地问她,手掌牢牢压着她手腕,动了气。
司黎被这一通折腾,气喘吁吁,媚眼迷离地仰头看他。
“我还喜欢别的。”她笑着,将手指一根一根插入他的指缝中,另一只手缓缓地、无骨般地抚摸他的脸,轻悠悠地问他,“你想给我哪个?”
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十二年都一个混账样江修暮闭了闭眼,咬着牙在心里痛骂她:混蛋。
再睁眼,他几乎是胸口发麻地吐出一口气,不再低头看她,抬手利落地抽出了腰间的黑色皮带。
“咣当”。
皮带在地毯上打了两个滚,最后落到了地毯外,没了声响。
银色的皮带扣上模糊的人影开始剧烈地摇晃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江修暮跟她说了自己周一要出差去洛杉矶,归期不定,年前尽量回。
司黎摆弄着盘子里的蔬菜,终于叉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正好,我接了两个跨年晚会,圣诞到新年都没时间。”
很好,两人忙的时间重合了,那接下来空闲时间就能一起过了。
江修暮又给她剥了个鸡蛋,蛋黄拿走,留下白色的蛋清给她,司黎没拒绝。
瞧着妖精眼角眉梢舒展的餍足,和全身掩不住的慵懒劲儿,他就知道昨晚不算“白费功夫”,够她撑到新年之后了。
巧了,司黎也是这么想的,送他离开时,还给他系领带,主动以吻送别。
只有胡珍在看到那满胸的青紫时,气得暴跳如雷,嚷嚷着要让她穿低胸装上晚会,好好在全国观众面前现现眼。
吵得司黎直捂耳朵,随口跟旁边的小朱说,以后她要是选经纪人一定不能选脾气这么差的。
小朱听后,手里的梳子都没拿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司黎看了眼,微笑不再说话。
平安夜,拉斯维加斯——
节日的欢庆氛围充当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这座本就为寻欢作乐而存在的“索多玛”城,变得更加纵情极欲。大脑充满幻想的人群走在纸醉金迷里,将平日被压迫的痛苦在狂欢盛宴中付之一炬。
这座城市被热爱不是没有理由的,人人都有想释放的魔鬼,而且,在这里仿佛你不疯狂才是罪。
所以江修暮即便不爱热闹,偶尔也会来这里,午夜长达十分钟的节日礼花能掩盖不少声音。
钱进被人带到酒店之前,已经在袋子里吐过两次,一次是因为颠簸,一次是饿得反胃。
他眼睛被蒙着,有人帮他处理过一遍呕吐物,还帮他换了套干净衣服,才拎着他进到一个房间里。
长时间的黑暗,眼前乍一有光亮出现,眼睛刺痛得像是要瞎了。
等他适应后,努力地睁眼看,才发现自己身处某个高级酒店的套房。房间里的装饰和他曾经住过的套房都不一样,比那些更高级。
钱进试图确认这是在哪里?但向外看,烟花仿佛就绽放在窗前。
这间房应该是很高的楼层,摔下去碎成块的那种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一会儿,他面前又出现一个人,身上的西装比带他来的几位保镖要板正得多。
那人长了一副笑面,口音听起来是内地人,钱进听见他跟保镖说,“老板说可以带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