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你自己吧。胡珍无奈地摇头,“我俩又不傻。你一天操不完的闲心。”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注视着司黎走进电梯上了楼,再从电梯出去走向卧室,那背影就像一个高细瓷瓶,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上碎了。直到看见她进屋关门,她心才放下来。
这一觉,司黎睡得很长。
胡珍掐着时间,到最后一分钟,才去拍门叫她起床。
眼睛一睁,司黎从床上跳起来,完全不见睡之前“借酒消愁”的颓废样,直嚷嚷着怎么没给她留化妆时间。
车上画吧。
胡珍让她穿好衣服下来,她和小朱先把行李箱推出去。
结果,楼下小朱手还没碰到门呢,门自己先开了。
看见外面站着的男人,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江总?”
从机场一路赶到家,江修暮急色匆匆,本想问她司黎在哪,扫了眼三个行李箱,他转而问道:“她要去哪?”
小朱弱弱地回答他:“先去洛杉矶,然后去巴黎。”
时装周,他知道。江修暮点点头,又叮嘱她:“随身带一件厚外套或者毯子,飞机上睡觉冷。”
“带了。”小朱拍拍鼓鼓的包。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应该做的。”
想起上午的新闻,机灵的小朱地推着箱子,立马诚惶诚恐地朝车边跑去。
江修暮也走进屋内,刚好又碰上胡珍。后者愣了下,也说了句“江总你回来了?”
胡珍暗示地指指后边,压低声音说:“中午喝酒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又喝酒了?因为他吗?
江修暮叹气,低头摘手套,是他大意了。他也没想到,那女人会把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拿出来炒作。
澄清的公告他已经让人写了,等下去公司商定。
匆忙赶回来,只是想离开前见她一面。这一面不见,下次还要等一个月。
脱下外套,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他闻声抬头,五步外,司黎低头摆弄手机,也刚看见地上的影子。
她去洗了把脸,耽误了两分钟。恰巧单独碰上了。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相互对望。
司黎看见他皱了眉,或许想说她穿得少,可男人嘴唇动动,似乎有别的话又不知从何开口。
于是,她先开口了。
司黎站定,微笑地对他说:“江总,等我这次忙完,回来再给您腾地方。”
说完,她又低下头去,继续用手机回信息。
明明都是绕着他走的,路过时,司黎还是被他抓住了胳膊。
江修暮侧眸看她:“玩笑?”
女人头也没抬:“不是。”
她刚洗过脸,脂粉未染,长睫还湿着。明明是最纯净的模样,他却忽然看不懂她了。
司黎忙着走,向前挣了下,又被他用更大力道拽回身前。
“真生气了?”他柔声问。
这时的江修暮嘴角还是上弯的弧度。
他觉得他家妖精鲜少能为他醋一回,闹脾气、耍小性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可下一秒,司黎抬起头,冰凉的目光刺得他心脏都停了一拍。她没说话,只用眼神无声地回答他,她没生气,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在他面前,司黎的情绪一直是鲜明生动的,她从没有对他露出过如此淡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