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道:“无妨,你去吧。”
“是,夫君。”萧玉眉目含笑地退了出去。
段融隨即便坐在几案前,开始翻看西门坎坎送来的条陈。一年多的条陈,他不到一个时辰便翻开完毕,隨即便熄了灯,躺在慎儿和谦儿的身侧睡下了。
翌日清晨,谦儿先醒来,他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铺,然后便去推旁边的慎儿。
他把慎儿推醒,便问道:“哥哥,你尿床了吗?”
慎儿伸手向身下一摸,笑道:“我没尿床,你呢?”
谦儿笑道:“我也没尿。”
他俩都没尿床的日子可不多啊!
其实,昨夜他俩都尿床上,毕竟白天玩得有点过火了,只是夜里,段融一道法则之力,那被尿湿的被褥就全都干了。
两人正在那里瞎聊,萧玉就走了进来,把他们从床榻上抱了起来,带他们洗漱吃早餐。两人都一个劲儿地问爹爹呢?
萧玉便告诉他们段融有事出去了。
这日早上,段融就到了云浮峰上,他先见了西门坎坎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就在西门坎坎那里呆著,等著朱鹤回云浮峰。
朱鹤现在是宗门门主,可谓事务繁忙,但还是会每日回到云浮峰,批阅文书的。段融便在这里等他。
段融在西门坎坎那间堆满文牘的房间里,一直等到快到傍晚,朱鹤才终於回到了云浮峰。段融一直以神识笼罩著整个云浮峰,朱鹤甫一回来,他立马就捕捉到了。
段融冲西门坎坎打了个响指,道:“坎坎我走了啊。门主他回峰了。”
说完,他的身影便倏忽消失。
西门坎坎闻言扭过头去,段融原本坐的那太师椅上就已经空荡荡的了。
段融的身形忽然便出现在了朱鹤的房门前,他照例轻轻敲了敲门,房间里,朱鹤微微一愣,他才刚回云浮峰,这么巧就有人敲门,他一边在几案前坐下,一边道:“进来。”
之后,段融便以穿墙术,跨入了房间里。
朱鹤一见是段融,神色微微一愣,才问道:“你不是出宗门,去游歷天下了吗?”
段融笑道:“游歷一年有余了,我觉得也该回来了。”
“一年有余?!”朱鹤闻言,眉毛不由一挑。当年,他师弟古道陵可是在外游歷了將近二十年呢。这小子怎么一年有余就回来了。
朱鹤心念一动,问道:“已经找到媒介了?”
“没有。”段融道:“师尊,我想在长老院內谋个正经的差事,也好歷事练心。”
“歷事练心!?”朱鹤知道楚秋山当年做了五十年的门主,就是为了歷事练心,现在段融显然是效仿楚秋山,不过这样也不无不可。
什么在长老院內谋个正经的差事,歷事练心了。这些不过是段融的说辞罢了。他真正想要的就是朱鹤在世俗世界的情报系统。
但他也不能直接开口要啊!朱鹤原本就想把情报系统交给他管,只要他愿意在长老院內做事,歷事练心,朱鹤是一定还会將那情报系统交给他打理的。故而,才有这般说辞。
朱鹤道:“你愿意如此,自是甚好。说实话,为师现在还真是需要你替我分担分担呢。长老院里,刚好有个差事给你。”
段融道:“什么差事?”
朱鹤道:“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
段融目色微动,他已经嗅出了一股別样的味道来。
朱鹤见段融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裁决宗正司乃是宗门的机要部门。自为师成为门主以来,那杨思鉉一直对我不远不近的。实话告诉你吧,为师是有意要换了他的,但一直苦於没有合適的人选。而且杨思鉉也甚大错,不好动手。”
“现在,你肯回来帮为师。此事就迎刃而解了,那裁决宗正司的司座,再没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选了。你从副司座做起,先熟悉熟悉人事业务。”
段融顿时心里叫苦不跌,他只是想从朱鹤手中,接过那世俗世界的情报系统。好发动这张情报网,帮他调查各地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以助力他修行。
却不想这老小子,一上来就要把他架到火上烤啊。
朱鹤让他去裁决宗正司做副司座,而且还说要换了杨思鉉,那意思不就是拿他对付杨思鉉吗?
他就知道,这老小子准没好事等著他。
那杨思鉉老奸巨猾的,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可不想耗在这些烂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