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抽乾所有力气,疲惫地瘫软在枕头上。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陈墨身后的一个年轻组员终於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组长,跟游城比奈儿的口供基本一致。”
陈墨没有回应,古井无波的视线锁定李观棋那张苍白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李观棋快要扛不住这股压力时,陈墨终於开口,声音平铺直敘,却带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你昏迷之后,教皇死了。”
“他的共生卡,也不见了。”
“李探员,你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你觉得,共生卡去哪了?”“啊?”李观棋一懵,说道,“我觉得应该在恋人或游城比奈儿手上吧。”
“那个恋人,我感觉她还是有背叛心的。”
“合理。”陈墨缓缓站起身,审视著病床上的李观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感谢李探员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什么。”李观棋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陈墨三人转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李观棋以为这场要命的审讯终於结束,心里刚松下半口气时,走到门口的陈墨,手搭在门把上,忽然停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病房灯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跟本案无关,忽然想起个事,想跟你確认一下。”
“呃,你说。”李观棋顿了一下回道。
陈墨终於转过身,那双眼睛,像两枚黑色的钉子。
“四个月前,边月瀧卫星区郊外,发生了一起十八个黑车党被掏心的惨案。”
“案子里,那十八张共生卡,同样不翼而飞。”
“而你,是那起案子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对吗?”
话音落下,病房里静得可怕。
“我还以为你要问啥。”李观棋轻笑一声。
他猛地咳嗽起来,牵动胸腹的伤口,疼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咳……咳咳……”
他喘著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靠在床头。
“陈组长,你们特务组查案,喜欢翻旧帐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拘留室里我都交待了,后面就给我放了。”
李观棋扯了扯嘴角。
“我当时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退一万步说,那十八个人想弄死我,就算真是我杀的,也该算正当防卫吧?你们特务组手这么长,打算跨时空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