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推门进去,三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客厅地板上,眼珠子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惊恐,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尸体被发现时,也已经冰凉僵硬,显然死了很久。
可诡异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吃饭前穿的衣服整整齐齐。
法医检查后也没发现中毒跡象。
警察们查了半个月,都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以突发急病为由,草草结案。
不知怎的,今晚祖宅里的气氛,让他莫名想起那天。
同样的冰冷刺骨,同样死寂得让人窒息,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头顶的吊灯还在摇晃,铁链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像下一秒就要断裂砸下来。
弗兰克攥紧手里的煤油灯,灯芯跳动的火光映著他布满皱纹的脸,他一瘸一拐地继续往上走。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传入耳中,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又像是什么在低语,从楼顶最里面那间老里德尔的臥室传来。
弗兰克的脚步顿住了,警惕地竖起耳朵。
这栋宅子除了他,没人会来,难道是小偷?
可他刚才绕著宅子检查过一圈,门窗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暴力撬动的痕跡。
他握紧手里的木质拐杖,杖头的金属包边被磨得发亮。
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走到楼梯平台,弗兰克朝右一转,立刻注意到了异常。
走廊尽头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此刻开了一道窄缝。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缝里透出来,在漆黑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橙黄色的光影,和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他屏住呼吸,侧著身子贴著墙壁,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每走一步,都要確认脚下的木板不会发出声响。
离房门还有三四步远时,他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向里望去。
虽然只能看到窄窄一条房间內的景象,但也足以让他看清。
那光芒是从壁炉里的火焰发出来的。
这让弗兰克很意外。
他昨天来打扫时,壁炉里还是空的,没有任何引火物。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很快就捕捉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语气里满是胆怯和恐惧,像是在对著什么人哀求,声音压得很低,模糊不清,却让弗兰克的后背瞬间冒起了冷汗。
“瓶子里还有剩余,主人,要是您还觉得饿,隨时可以再喝一些。”
房间里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带著明显的討好。
“等会儿再说。”另一个声音响起,同样是男人的嗓音,却尖细得诡异,像寒冬腊月的寒风颳过冰面,冰冷刺骨。
这声音刚落下,弗兰克后颈稀疏的头髮就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
“把我挪到炉火边去,虫尾巴。”那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弗兰克立刻把右耳紧紧贴在门板上,想要听得更清楚。
房间里先是传来“噹啷一声,像是玻璃瓶子被放在坚硬的石质桌面上。
紧接著是沉重的椅子腿在木地板上拖动的刺耳摩擦声。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