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楼清知一激灵坐起身,“绝对没有!”
楼铭瑄再次把他按住,暗骂一句:急三火四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没有就行,真有也不要紧,你把人带回来,给人家一个名分。”
楼清知泄了气,甩开他的手,“你根本不信我。”
楼铭瑄觉得跟弟弟沟通很累,长叹一口气,“乖,别闹脾气,我信不信你没有用,爹不信你。”
“那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女人呢?”
楼铭瑄瞪大了眼睛,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楼清知被人捂了嘴,往常温和的大哥严肃起来颇为吓人。
“祖宗,千万别!这不越描越黑了?”
楼清知冷冷地盯着他,带着病气的脸阴郁不已,鬼气十足。
楼铭瑄终于意识到弟弟在跟他赌气,忍俊不禁,“多大的人了,成熟一点好不好?”
楼清知撇撇脸,反正这家里没一个人把他当回事,早就习惯了。
楼铭瑄收起手,连连叹气,“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要想办法把这事圆过去,没有相好就说没有,别乱讲话,听见了吗?”
楼清知裹着被子,“知道了。”
楼铭瑄戳戳他的脑袋,“犟,还跟小孩子一样。”
楼清知蒙起头,医生前脚刚说不能优思伤神,他这厢又难过起来了。
原先体温已经降下来,一生气又蹭蹭变烫。
楼铭瑄拉下被子,摸摸他发潮的额发,手掌擦过额头,喃喃自语:“这回又是什么克着你了?”
楼清知扁扁嘴,都是被你气的。
他抱着枕头再次熟睡,不知道楼铭瑄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三次醒来,日头正好,身边空无一人,楼清知揉揉眼睛,怀疑之前都是做梦,他高烧退了,身上还是疼,披上衣服坐到书桌前,终于腾出时间写之前没写完的计划书。
刚写到第二页,一张小一寸的纸为风吹跑,楼清知眼疾手快薅了回来,是他做的房屋设计图。
楼清知摸着线稿精致的图,这不是他做的最终版,但每一版他都倾尽了心血。
当年他将陈元弋留在身边,没想到会处成如今的关系,想来真是造化弄人。
楼清知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养点小动物,顺便种种菜,再也不回来。
还没乐出声,院子里乱糟糟地跑来很多人,楼清知被吵得心烦,推开了窗。
冷风扑面而来,冻得他喘不上气。
传话的人面目严肃,“老爷请您去祠堂。”
楼清知一愣,他从来没去过祠堂,甚至没见过族老们,祭祖和扫尘是楼臻和楼铭瑄的特权,他作为姨太太生的孩子没有资格踏入祠堂祭奠。
虽说这规矩很混账,但楼清知向来不爱干这些面子工程,从没计较过。
“去祠堂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来人都是楼臻身边的亲信,严肃正经,半点口风都不肯透。
楼清知穿好衣服,陈元弋不知去向,这几人在前面带路,留给他无情的后脑勺,他刚退烧,浑身疼,却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楼清知咳嗽两声,费劲地走了很远,祠堂肃穆,天井飘雪。
鹅毛大雪吹落在他肩上,楼清知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