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茂春在心里挑眉。
又来了。这股针对自己的杀意……
刚才在玄关时,他就看见了少年对他一瞬间的杀意。
他的眼睛不可能看错。
“管家已经给我安排了房间。这段时间请多指教了……零号?”
真可怜呐,他想。
没姓名的实验体,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研究所,承受着药物带来的痛苦与不适……
要是研究的是对人类有益的药物也就罢了,偏偏是为一己私利服务的长生药。
全部他受的苦只是为了给别人的生命锦上添花。
这么看来,自己比起他还要稍微好些。
虽然母亲的姓氏被强行改掉,但她给自己起的名字一直留到了现在。
少年没回应他,只是杵在廊道里阴沉地看着他。
有他在,纳凉赏花的气氛全无,乌丸茂春也失去了去其他地方走走的兴趣。
他微笑着道了声别,心想,他真该跟林溪说一声,让她把实验体的手环重新戴上——毕竟,有了项圈在,狗狗才不会对主人乱吠。
。
琴酒来到书房的时候,正看见林溪将一沓沓报纸放在桌子上。
“你在做什么?”他问。
“啊,我在收集情报。”林溪摇摇头,“在这个时代,收集情报的效率真是有够低的……还好,我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
“过来,格里沙。”
琴酒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格里沙是他曾经的名字。
在那场瘟疫中,他将他认识的最后一个人埋葬,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依言靠近。
修长的手指点在黑白照片上。
琴酒的视线在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看向林溪所指的照片。
他认出那是乌丸茂春。但拍摄的事件应该离现在有一段时间了,乌丸茂春显得年轻而稚嫩,身高也很矮。
他站在一个比他高得多的壮实男人身边,表情僵硬,面对摄像头露出平板的微笑。
“你在调查乌丸茂春。”他说,“他很重要吗?”
明明只是在第三梯队。
林溪莫名笑了笑:“不。我在教你,格里沙。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是门学问,需要教学和训练……话说,原来你真的叫格里沙啊?这是我从苏联最常用的名字里随便挑来喊的。”
琴酒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不叫格里沙,你要怎么办?换成别的名字,伊万或者尼古拉,一个个喊我吗?”
“如果你不叫格里沙,我喊你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林溪说着,将手里拿着的报纸递给他,“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递到手里的报纸就是有乌丸茂春照片的那一张。
琴酒注意到照片旁边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