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远岫问题,他还是照着远岫想要的回答,说道,“天下都是陛下的,去不去宫外都只在陛下的心意之间。”
远岫没说话,他虽身在宫中,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朝臣的注视下。自一次,他想去城郊外的桃花源中赏春,第二日,朝上的奏折便堆积成山。
“孽王余党未尽,宫外凶险。”远岫翻看着几近一摸一样的话术,最终只得作罢。
远岫还浸在回忆当中,身后来了一人,气喘吁吁。
“陛下,逐将军在殿中等了许久,看着面色不恹。”
“等我,什么时候的事情。”远岫收回视线,只是问道。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一震,心中只道完蛋。
忘了逐扬说要在午膳后见自己的事了,远岫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往金武殿赶去。一路上,他对此担心不已。
果然,推开门,殿中寂然无声。一人坐在主位上,面容遮盖在阴影当中,比陶缸里的冰块还要寒上几分。
“你。。你到了。”远岫撤下了身边的侍从,独自一人,走近屋内,挑了个离逐扬最远的位置坐下。
“你怎么回事?”逐扬没有看远岫,只是问道。
“我吃饭,中午太饿了,就吃得久了些。”远岫硬着头皮答道。
“是吗,我怎么听到的是你去见金越了,还破了午后闭宫门的例,为他开了偏殿的门,送他出宫去。”逐扬说话声音淡淡的。
远岫胸腔发热,有种谎话被戳穿的慌乱。他强行镇定,压下泛到脸上的余热,提高声音,壮胆道,“吃完饭偶然碰见的,就聊了几句。”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有点困了,要去补觉。”远岫说完,就转过脸,不去看逐扬。
逐扬站起身来,远岫立时警觉,如小兽般紧盯地着他。
“今日在朝堂上,又是怎么回事?”逐扬脚步一顿,问道。
“我觉得余辛大人说得很对,不能顾此失彼,就算你是要为西塞多要些军粮,但也要顾及别的地方。”远岫觉得自己占理,便加大声量,从气势上压过逐扬。
逐扬皱眉,“我说金越怎么回事?你跟他认识?”
“是。。是啊。从前的好友。”远岫愣了愣,没想到逐扬会问他这件事情。
突地,屏风后一声巨响,似乎是又什么东西砸倒了下来,碎在地上。
远岫的视线瞬间被其吸引,目光中生出了几分探究。就见一位侍从从里面小跑了出来,跪在地上不断请罪,说是失手将花瓶打碎了。
逐扬面色一变,话卡在了喉咙,思考了会,止住了。
远岫被逐扬请了出去,站在门口,他看着关上的大门。只觉有种不上不下的奇怪,却也说不上来。
“不好意思,是我将花瓶打碎了。”待大门关闭,风岭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逐扬盯着紧闭的门扉,没有说话。
“我查过了金越的母族为前朝庆妃一脉,庆妃与瑛妃交好,后宫中人人皆知,想必两人便是因着缘由认识的。”风岭清说道。
“从前的好友。”逐扬默念了一下。
“金家在宫中虽已无依仗,却在南湾执掌军权,他已被远岫调来城中,想必会重拾金家当初的人脉。今日之事看来,他并不是与我们站在一处的。”风岭清接着说道。
“无事,金越说也对。军粮一时是该如此。”逐扬并未将此时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远岫竟然为了他在朝上公然对抗自己,且为了见他将自己晾在一边。
下朝后,逐扬便去唤来了金越,与他对话间,便知他是个性情刚硬的人,武将出身却负才学,逐扬话里话外不断试探着他与远岫二人之间的关系。
得知两人是少时好友,逐扬本想拦着远岫,不让二人相见,从而挫一挫金越的心气。
没想到,远岫胆子大了。
逐扬莫名生出几分气恼,许是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软糯兔子,咬了自己一口,还逃跑了出去。
“你先回去吧,远岫的事我自有分寸。”逐扬冲风岭清道。
对于远岫的掌控,逐扬不允许他生出丝毫抵触自己的想法。就如他从前打仗一般,要的是全部的胜算,没有丝毫出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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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感情线会进展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