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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人们原先就在河里倾倒粪便,这也不奇怪,关键在于,在十八世纪人们发明和完善了抽水马桶,却没有发明与马桶匹配的下水处理设备,因此在伦敦人迫不及待普及抽水马桶的时候,更多的粪水就从街道上转移到了泰晤士河里。

第一次见到泰晤士河的人会惊讶于它的多变,从流速,到颜色,到质感,就和伦敦上空弥漫的烟雾一般,他们也许还会觉的那是一种独特的美,直到他们知晓这些变化都来自于粪水的恩赐——绅士淑女们对此缄口不谈,也没人去关心那些需要在泰晤士河里汲取饮用水的穷人,这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奇观,下游的人不但喝下了水,还喝了粪便和尿。

这也是少数利维为自己的半恶魔身份感到庆幸的时候,半恶魔们对水和食物的渴求都没有普通人那么大,他们可以持续很多天不吃不喝仍旧精力充沛,而且,无论作为雇佣军,罪犯还是侦探,他们都有足够的钱来维持一份富足的生活。

第45章约翰。斯诺医生(上)

“伦蒂尼恩先生!”

停在河堤边的正是之前的委托人先生,或者我们可以直接称呼他为大卫。阿斯特,他仍旧神情凝重,但可以看得出对于之前的事情,已经释怀,他没有解除与利维的合同,也在半恶魔的预料之内——原先俱乐部和教会是有可能将这位迷途的羊羔拉回正途的,但谁让他们,无论是那位圣博德修道院的院长,还是俱乐部的男爵与北岩勋爵,都低估了爱情对一个年轻人的威力呢。

即便他今后会正式成为俱乐部的一员,但他的信任仍旧会留在利维这里一部分,直到半恶魔彻底地背叛他,以及那位贝尔。查普曼女士。

对了,那位查普曼先生倒是求仁得仁,在几天前被俱乐部秘密处死了,利维虽然没能旁观,但也知道他肯定也是直接被地狱吞没的,到了地狱,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梅林可不会忘记黑弥撒中受到的羞辱,他暂时拿不到查普曼女士的灵魂,肯定不会介意拿她父亲的灵魂来充个数。

“您好!”半恶魔笑容可掬地向阿斯特走过去,“您好!我的好先生,”他和他拥抱了一下,“能见到您真是太令人高兴啦。”他拉着阿斯特的手说:“让我们瞧瞧,是什么风把您这位贵人吹到这里来啦,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半恶魔愉快地打量着他身边的马车:“是有什么人让你给我带口信来了吗?”

“啊,”阿斯特先生有些窘迫,他还不太习惯半恶魔的轻浮行事:“您是说勋爵,”他摇摇头:“不,不是勋爵,”他后退半步:“是我的老师和朋友,约翰。斯诺医生。”

还记得那位勇敢的医生吗?他曾是阿斯特先生父亲的朋友,也是这个年轻人的忘年交,在阿斯特的父亲还在美国的时候,他可以说是阿斯特在伦敦的半个监护人,当前者坚持认为贝尔。查普曼女士没有死,只是被囚禁的时候,也是他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愿意做他的帮手和证人。

医生从马车上跳下来,握了握半恶魔的手,他的手大而粗糙,不像是一个贵人的手,一双浓密的眉毛下是炯炯有神的双眼,除了眼角和嘴角的细纹,他的神态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我们进房间谈吧。”利维说:“我让房东太太给我们弄点好东西。”

——

和大部分公寓一样,底层是房东的生活空间,大利拉的卧室,很大的厨房,可以容纳十个人在里面用餐,浴室,一个公用的门厅,装饰朴素的会客室,也是可以供给房客们接待朋友的,他们在结实但粗糙的扶手椅上分别坐下,房东太太紧着披肩从厨房里端来了沸腾的牛奶,倒在咖啡杯里,里面的咖啡粉末立刻冒起了很多泡沫,都溢在了杯子外面。

“土耳其的喝法。”医生说,一点也不介意那些淋淋漓漓的水迹,端起咖啡杯,痛快地喝了几口。

阿斯特先生也喝了,他有点心不在焉,结果被烫了一下。

医生哈哈大笑:“要小心,”他说:“这里的一切都有点激烈。”

“听起来您对这里很熟悉。”利维说。

“我原先就是东区人,”医生说:“现在我虽然搬到西区去了,但还是经常会回到这里。”

“那就不意外了,”利维说:“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斯诺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他没说他对医生也做过调查,毕竟医生也是查普曼先生的老友,被他嫉妒憎恨的对象。

斯诺医生在东区和西区都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般的人物,不是说他有多么显赫的身世或是传奇的经历——他就是一个工人的儿子,一份来自于母系长辈的遗产,不多,但让他的母亲供得起他在医学院读书,而他也确实有那份才能与毅力,他先是成了药剂师,后来成了医学博士,顺理成章地,他成了一个医生,在接生与婴儿护理这方面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天赋,他很快在西区打出了名头,在人们以为他在飞跃了阶层后,也会和其他的幸运儿那样,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甚至抛在身后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东区。

他在东区行医,为女人和孩子,并不收取费用,或是只受一些很小的药钱。

利维想到这里,就不禁再次慎重地观察了医生一会,但没有看出任何有关于天使的迹象,医生并不是天使或是半天使,但他做得可比那些天堂的混球好多了,至少他不会说,你的病来自于你背负的罪孽,你应该去苦修和祈祷,或者捐献,而不是去就医,吃药和休息。

“你们遇到了什么难题?”他好奇地问:“您现在应该已经在俱乐部的庇护之下了吧。”他问的是大卫。阿斯特。

“不是我,”阿斯特说:“是医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医生干脆利索地接过话头:“侦探先生,您知道,我是一个医生,但近些日子,围绕在我身边的死亡似乎也太多了一些。”

利维挑了挑眉毛。

“首先是罗宾逊先生,您大概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一个牙科医生,”医生说:“他是第一个成功地用乙醚麻醉病人,然后施行了拔牙手术的医生,就在九月份,他出了一个意外,他的马车翻了,他的脖子折断了,我当时并没太注意——虽然他是一个好医生,一个好朋友,我对此十分悲痛,”他看向阿斯特:“然后就是阿斯特的事情,我在忙碌中几乎忘了去探望罗宾逊先生的遗孀,后来我去了,但她对我说,这可能是一场谋杀。”

“哦?”

“我对此大感惊讶,但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她又改口说,是因为受了刺激,才语无伦次,弄出了笑话。我没法追问,她回了乡下,也断绝了与我的联系——之后,就在圣诞节前,我的另一个医生朋友说,他接到了一份匿名信,有人在信里威胁他说,如果他继续他的研究,他会受到来自于上帝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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