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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人不在乎这个,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少,能加一点加一点,就算是敛财和贩卖人口,总比什么都拿不到的好,而且若是能够离开东区,别的地方也未必很差。

但女王这么说了,他也不会拒绝,他在仆人的引导下走进一个房间,片刻后,一个御医带着一位女士踏进屋内,在道德上,这是必须的,只要来人是个未婚的女性,不过一看到她,医生就惊讶地喊了出来:“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女士?”

这位女士看上去要比女王更苍老一些,但从医生了解到的情况,她应当比女王小一岁,只是考虑到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去了收容所与济贫院做工人和护士,苍老些也无可厚非——她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的长裙,头发紧紧地盘在一起,带着一顶式样简单的帽子,神情有些冷淡,但举止十分从容。

在医学界中,这位女士是个值得尊敬的传奇人物,据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如圣方济各那样爱护动物,珍惜生命,她的慈悲心有如圣母玛利亚,意志力犹如西西弗斯,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照看过自己的老祖母与家里的老仆人,一直服侍到她们被上帝召唤,或许在这漫长的护理生涯中,她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命运应当走向何方——她公开请求父亲的医生朋友,希望他能够收自己做学徒。

这让她的父母勃然大怒,因为南丁格尔女士出身上流社会,而在这个时代,只有愚蠢、轻浮、穷困的女性才会去做护士,她们甚至比女仆还要低下粗鲁,这种行为简直比自甘堕落去做娼妓还要不可思议——为此她离开了家庭,在外面为了自己的理想漂泊了整整十年,十年里她含辛茹苦,四处漂泊,但不是没有结果的,有人被她的思想打动,有人被她的行为折服,她获得了友谊甚至爱情,不过为了她的理念,她最终拒绝了婚姻。

作为医生,特别是个平民医生,约翰。斯诺当然是欢迎如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这样的女士成为医护界一员的,虽然有不少医师因为嫉妒或是轻视不赞成女性参与护理工作,但斯诺医生见过修女们如何安抚病人,在提供药物和手术的同时,周到的看顾也能大大提高病人的治愈率,他在绘制地图的时候,也始终关心着这位女士,希望她的事业不要中途夭折。

不过既然女王说了,南丁格尔是她的朋友,又允许她带着四十名护士前往英国与印度的战场护理士兵,想必她的前路会平坦很多。

他们握了握手,“因为这个原因见到您实在是太遗憾了,”南丁格尔女士说:“先生,也许您不知道,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您是否在绘制一张伦敦东区的瘟疫地图?”这下子医生真的感到惊讶了,“是的,”他说,“我是在试图分析和记录东区的瘟疫传播情况,啊,”他想到了。“是怜褔会吗?”

“两位,还请坐下说话吧,”一旁的御医忍不住说道,如果不是两者年龄悬殊,而南丁格尔女士几乎就是一个没发愿的修女,他真要怀疑他们是一见钟情了。还好,就他在情场中的经验来看,这两位纯粹是一对儿志同道合的好友——有时候友情的萌发可要比爱情快多了。

南丁格尔女士与斯诺医生相视一笑,“怜褔会是我在十七岁创办的一家慈善机构,”南丁格尔大方地说:“那时候我才和家里提出我要做医生的学徒,他们知道我要去做护士,气得大吵大闹,还马上把我带回了伦敦,母亲或许为了改变我的想法——做慈善可以,做护士不可以,就带我去做弥撒,捐款和为穷人祈祷,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我只能假装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只从事慈善而不是亲身历事,但您也知道,只是高高地站在露台上,是看不到那些角落里的人的。”

“我也听说过您的故事,女士,您值得所有人的尊敬,至于怜褔会,”斯诺医生说:“您离开了那么久,它还能和您有什么关联呢,玫瑰失去了养护也会变成刺人的荆棘,何况是慈善会,何况芳女士在那之前,一直做得很好。”不然也没办法收服那么多人。

“您这样说可太好了。”南丁格尔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么,”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您觉得,我可以将怜褔会交给您吗?”

“什么?”人们听到慈善,就觉得这个组织肯定无利可图,事实上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但凡成规模的慈善组织,肯定有一个成熟的人脉网,一些绅士淑女会将定期捐款看做一项必须的支出,也不会有人查账,寻找资金流向,这样说吧,若是负责人利欲熏心,他完全可以将慈善组织变成一座个人的摇钱树,同时,作为最主要的负责人,他也能昂然出现在沙龙和俱乐部里,慈善家是个职业,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交给您,约翰。斯诺爵士,我说过我听说过您的名字,自从您成为医生,每月一次的义诊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您医术高明,收入颇丰,但只有一座公寓和一个诊所,您不赌博,不出入妓院,不酗酒,在衣食住行上朴素的就像是个修士,但您每月都会花一大笔钱买上不少药用在东区的平民身上,而您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哪怕这次出现了恩将仇报的恶人,您也没有在愤怒的促使下停止义诊——芳女士是否哄骗你为几十个病人动了手术?”

“他们死了,”南丁格尔做了个手势示意医生不要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这不是您的过错,您甚至还是这一环的受害者,但不是说,他们死了,芳女士也死了,他们亏欠您的就一笔勾销了,医生,好人应当得到回报,不然等你垂垂老矣,坐在壁炉边,有人问了你过去的事情,听到最后,却说,做一个好人也没什么意思……你什么东西没得到,这多么令人难过啊。”

或许是因为习惯安抚病人和受伤的士兵,南丁格尔说起话来,语气平和,声调温柔,速度缓慢,但在这些言语中,有着一种格外坚定的东西,让人无法打断,“那么您呢?您得到回报了吗?”医生下意识地问道。

“得到了,非常多。”南丁格尔说:“所以我也希望您能得到回报,我相信您,您会好好地经营它,让更多不幸的人得到安慰和支持。”

“我……”医生深深地吸着气:“您知道的,我正在……”

“瘟疫地图,”南丁格尔温和地说:“那么您想过了吗,既然芳女士可以借助怜褔会的名义收拢那些工人,您为什么不能借助怜褔会去完成您的地图呢?”

“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烈酒可以用来消毒,可以用来暖身,可以用来欢愉,只要您不是拿去作恶,随便您怎么用。”

“我……”

斯诺医生还在斟酌,就听到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他们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透过宽大的玻璃窗,他们看到一群人正围在爱德华王子身边,“医生!”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进来喊道:“王子受伤了。”

两个医生与一个护士立即跑了出去,他们分开人群,看到爱德华王子正蹙眉抱着膝盖,孩子们受伤是家常便饭,但这次的伤格外触目惊心,女王用她的羊绒披肩裹在王子的伤口上,血已经渗透了披肩并且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这个出血量,斯诺医生跪在草地上,小心打开披肩,血液立即大量地涌出,但就算这么短短一会,他们也看清了伤口——那不过是手指宽的一条小伤口而已。

一个医学名词跳进约翰。斯诺的脑子,血友病。

最早记载的两个血友病患者,是在公元2世纪,他们因为受了割礼流血不止而亡。但直到1828年的时候它才被命名,凝血功能缺失,遗传性疾病,它用希腊文中的“血与爱”命名,名字很美,但病症一点

也不美,得了这种病就意味着最好不要受伤。

第82章拉结

有关于爱德华王子的病症,在场的人都被要求三缄其口,毋庸置疑,一个君王的继承人罹患上这种遗传性病症,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维多利亚女王倒要感谢汉诺威王朝的人口凋零,这意味着没人可以以这个借口来夺走她儿子的王位,。

“这不是什么大事,”她对自己说:“只要别受伤,别受伤……”

但真的可以吗?女王并不确定,除了奔跑、骑马、狩猎这类剧烈活动必然会受伤之外,一个君王必须面对的还有数之不尽的阴谋和刺杀——人们总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为国王,或是女王,就不会受到致命的威胁,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一个坐在王座上,主宰着无数民众命运的人,有多少人喜爱她,就有多少人憎恨她,这种喜爱和憎恨都可以说是毫无理由的,与她是否作恶或是行善无关,有些人想要哗众取宠,有些人反对君主制,有些人将遭遇到的不公迁怒于她,还有些人只是被雇佣和收买。

她登基后的第二年,乘坐马车经过康厄尔大道的时候,就曾经遭到过枪击,幸好火枪的准头很差,子弹只在马车的车厢上留下了一个凹坑,她本人毫发无伤;之后隔了不到两年,在一次弥撒游行中,一个男人伪装成修士靠近女王,同样对她开了枪,这次子弹距离她可近了,烧焦了她的头发,差点打碎她的耳朵,但她还是没受伤;然后42年,她又被投掷了一个燃烧瓶,我们或许还记得,当初委托人的未婚妻就是被假托碰到了明火,引燃了裙子被烧死的——女王的裙子并不特殊,不是防火材料,如果烧起来了,身边的人未必能及时援救,毕竟这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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