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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3页)

古罗马时期,丈夫是一家之主,妻子和孩子都算是他的财产,他可以随意买卖,到了今天也是如此。丈夫们可以利用这条古老的习惯法将妻子牵到集市上,公开宣布要将她拍卖给其他男人。不过,这种行为在伦敦已经很少见了,任何一个绅士都不会容许自己做出这种可耻的行为来,而一个淑女也不会接受这种摧毁般的羞辱。

利维停下了脚步,虽然威廉对于这种古老习俗与人们的需求演变成的行为不怎么感兴趣,但作为一个绅士他可做不出丢下同伴自己离开的事儿,他只能尴尬地站在几个戴着圆顶帽或是平顶帽的农民中间,听着他们兴奋地议论着今天的“拍卖品”。

通常来说,只要妻子没做出如通奸之类的丑事,虽然说是拍卖,但更像是一种简单而廉价的公开解约,价格一般都是象征性的几个先令或者是一个金镑,妻子们往往可以自己挑选第二任丈夫,有些时候甚至就是之前就谈妥了的男士赢得拍卖。

但让威廉来看,这对夫妻可能没那么和谐。

第321章拍卖妻子(下)

这位妻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那些挂在枝头尚未长成,却已经干瘪腐烂的果子。她非常瘦小,站在她丈夫身边,和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没两样。

她带着头巾,但还是露出了一些头发,那些干枯的,乱糟糟的稻草似的头发,可能是浅褐色的,也可能是茶黄色的,覆盖着厚重的油腻与灰尘,很难分辨,她应该还年轻,但这些发丝中已经出现了灰色与白色。在她丈夫拉拽她的时候,女人惶恐不安地抬了一下手,似乎要用它们来遮住自己的脸。她左侧的眼窝下覆盖着一个浅紫色的半圆,这是淤青退去后留下的浅淡痕迹,眼睛红肿,鼻梁也有些歪,虽然经过擦拭,但还是能从破裂后尚未痊愈的嘴角附近找到一点隐约可见的血迹。、

她的下巴上有明显的新鲜伤痕。像是被某种坚硬的东西刮了。可能是她丈夫手上的戒指,也有可能是他又黑又亮的指甲。

这位女士只穿着一条最普通的麻布长裙,没有裙撑也没有荷叶边,在外面套了一件男式马甲。马甲外是一件披肩,系着围裙,看不出她是否穿着紧身衣,不过那种前后都像门板一样的干瘪身材似乎也并不需要紧身衣。格外值得一提的是,从长裙到马甲都不怎么合身。马甲是男式的偏大很正常,但长裙松垮到可以一拉到底,围裙也足足绕了两圈——想必这些衣服不是从丈夫的祖辈那里继承下来的,就是买的二手货。

即便快要被自己的丈夫卖掉了,她还是不断的,惶恐的看着她的主人,而她的丈夫正在接过一个人的手卷烟,和对方愉快的攀谈,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窘迫不已的妻子。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怜悯的。有同情的,但也有贪婪的,无礼的和恶毒的。他们窃窃私语。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如果不是因为拍卖尚未开始,或许还有人会过来亲手验验货。

有个人也确实这么干了,他走过去,想要拉起这个女人的长裙。丈夫却突然转过身来,发出一声怒吼,威廉看见妻子的目光陡然明亮起来,似乎升起了一丝隐蔽的期盼,但这点光彩很快就暗淡下去了,丈夫的愤怒并不是为了捍卫妻子的尊严——那家伙是个众所周知的穷鬼,口袋里的钱从来没超过一先令,他只是想在拍卖开始之前占占便宜。

“治安官和公证人来了!”一个小伙儿高声叫道。人们向两侧散开,有人向他们脱帽行礼。也有人藏在人群中,不屑的吐着唾沫。

因为拍卖妻子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公开的声明仪式和离婚-结婚程序,所以必须有公证人在场,治安官则是为了避免出现可能有的争执与殴斗,公证人走过去和丈夫商讨了接下来的环节。收取了费用,就和治安官一起坐在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

丈夫左右打量,确定这个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足够多的人,才满意的轻轻点头。他让一群半大小子给他搬来了一把老旧,但是坚固的橡木大椅子,然后催促着自己的妻子站上去。

威廉之前没有亲眼见过这种事情——早二十年,这种行为就在伦敦绝迹了。但他也听说过,更从小说和戏剧中看到过,只不过,无论是小说和戏剧都将妻子拍卖这件事情描写的异常轻松愉快,妻子虽然是被拍卖的,但表现的往往比丈夫更加横行霸道,理直气壮。丈夫嘛,就像是一个被妻子勒索和压迫的倒霉蛋。他不是在驱逐,而是在恳求自己的妻子能够离开自己,放自己自由,对于买下自己妻子的人,他不但不会感到嫉妒和愤怒,还会感恩不尽,而在交易结束后,他们还会一同举杯,欢庆一桩不幸婚姻的结束,并且祝福对方能够得到一个更加美满的未来。

人已到齐,接下来,就该让丈夫来描述,他妻子的好处与坏处,并且列出为何要结束这桩婚姻的理由。在戏剧中,丈夫总是会诙谐的,先说出妻子的几个小缺点,但随即就会用更大的优点来覆盖它,有时候甚至不能说是缺点,只能说并不适合他和家庭的需要——像是轻浮,另一些人看来就是别具风情;冷淡可以被视作矜持;愚蠢也可以被描述为天真;鲁莽则能够用利落或是果决来形容……

毕竟,公开指责一位女性,除非是她做出了叫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就如同卡洛琳疯狂地追逐拜伦——即便如此,人们也要说,这位男士缺乏一位绅士应有的风度与耐心,他自己的风评也会因此受害。

这位丈夫绕着椅子走了一圈,手指捏成拳头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最后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妻子:“诸位,这位是我的妻子,农庄里的姑娘玛丽安,六年前,我以两个金镑,十个先令的价格,从他家买了她,我们签了婚约——当时我愿意这么做,给了这笔钱,因为她虽然个头很小,但面孔漂亮,声音清脆,听人说,也足够能干,我买她完全是因为我到了年纪,我要结婚了,我必须有后代,和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他语气沉重的说道,“我可以发誓,这几年来,虽然不能说是把她当做了个贵夫人那样的款待和照顾,也保证了她有的吃,有的穿,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不受太阳和风雨的侵袭,我对她没什么要求,唯一的希望是她能够尽快的给我下几个活蹦乱跳的小崽儿。

但我得到了什么?

先生们,请看看吧!”他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她给我生了六个女儿,”他举起双手,伸出六根粗壮的手指,“六个女儿,六个!你们能想象得到吗?我总是满怀希望地期待着,他带给我的却全是失望,不仅如此,在她最近一次生产的时候,接生婆告诉我,她的子宫,也跟着一起下来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再怀孕了,无法再给我一个孩子,但我肯定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我的田庄,所以我必须结束这段婚姻,所以,先生们,”他绕着空地转了一圈,保证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张悲伤的面孔,是啊,多可怕呀,他有了六个女儿,却还没有一个儿子,等到女儿都出嫁了,难道要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守着田庄悲苦地度过下半辈子吗?

一些人赞同的摇头,另一些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不过这位丈夫并没有太过在乎他们的回应,他这样说,完全是为了渲染气氛,他回到妻子身边,即便踩着椅子,这位可怜的女人也只能到她丈夫的肩头,她像是想要低头,又下意识的,将眼睛往上望,似乎正在祈祷,有什么人能够来拯救她吗?

没有。

毫无预警的,丈夫突然抬起硕大的拳头,往她的背上敲了敲,妻子的脊背薄得就像是一张纸片,他这样猛的一敲,她就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丈夫不满的哼了一声,拽住她的披肩,把她拉回到椅子上,“没错,她是不能生孩子了,”他响亮的,“但她也有很多好处,她确实很能干活儿,田地里,棚子里的,屋里的——随便什么活儿,就算她之前不会的,我也已经教会了她,而且她还有一个别人没法比拟的好处,”他得意地说道:“先生们,我们都知道,女人唠叨起来简直就是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在你耳边叫嚷,但我这个,可以保证你们每个晚上都能舒舒服服,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

“你怎么保证?”一个男人问道,

“玛丽安,让他们看看你的嘴。”丈夫命令道,而妻子只是拼命得用手捂住了脸,她弓着背,曲起手臂,挡在胸前,身体下蹲,似乎要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但她的丈夫敏捷,甚至几乎可以说是熟练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鼻子,猛的一扯,让人们看到她的嘴巴

那张嘴里牙齿所剩无几,舌头上有明显的缺口,在丈夫放手后,她嚎啕大哭,但没有了牙齿,舌头也不全,她就连哭声也是嘶哑低沉,含糊不清的。

“她吃东西的时候太急切,咬坏了自己的牙齿,又弄断了自己的舌头,”当有人问起造成这些残缺的原因时,丈夫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场人都知道他在胡说,那谁也没有想要去为这个女人伸张正义,何必呢?就连这个女孩的家人也没有出来说话,她自己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折磨与轻视,你若是上前干涉,她或许还会责怪你呢,

“她还能干活吗?”另外一个男人问道,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农夫,紧蹙着眉头。

“为什么不能?”丈夫回答说,“用来干活的又不是牙齿和舌头。”他将妻子的手拉起来,展示给众人。果然。女人的双手上布满了厚实的老茧,关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是双干活的手。

农夫满意地点点头,“你打算把她卖多少?”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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