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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对,就是你!没错,,我的父亲是伯爵,她的父亲甚至是一个公爵,我们曾经出入宫廷,服侍女王,而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把我们当做女仆使唤!”事已至此,那位女性俱乐部成员似乎已经彻底舍弃了掩饰与防备,歇斯里地地喊道:“在你之前,没有哪座俱乐部是会让女性成员出去做事的。上帝啊,,我们是遭到了……”她咬了咬嘴唇:“一些不幸的事情。但这不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已经因此受了罚遭了罪,我们甚至不得不离开家族,来到这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十分艰涩,几乎一字一顿,似乎觉得这是一桩很羞耻的事情。“但我们的父兄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并不是要我们做事的,只是希望我们在这里受到庇护。而在您之前,我们也确实受到了这样的庇护……”

“你们是说你们并不想工作吗?”

“只有穷人的姐妹儿女才需要工作。”那个被半恶魔打断了脊椎的俱乐部成员居然还能挣扎着说话。“我们知道你只是一个农民之子,北岩勋爵,但我们依然尊重你,但你实在不该将我们看作仆人或者是妓女,你不能够这样对待我们……”

“我知道您又想说什么独立啦,自由啦,尊重啦,”先前的那个俱乐部成员不无讥讽的说道,“但我们在我们的家族中都算是死了的人,男性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功绩获得奖赏,权力和地位,我们的付出甚至无法被记录,无论怎么做,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呢?”她看了一眼查普曼女士:“您完全是可以这么做的。您对您的朋友的妻子多么宽容啊,她可以为自己建造一座修道院,然后在里面做一个院长嬷嬷,收养几个孤儿,获得人们的赞誉与尊崇,将来或许还能得到一个真福者的圣品呢。”

“查普曼女士是恶魔的祭品。”

“她是恶魔的祭品,那又如何,我们还被地狱打下了标记呢?我们也要下地狱的,即便更进一步成为恶魔的祭品,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咳嗽了一声,“你问我们被许诺了什么,没什么,先生,他们答应给我们一个庄园,一套公寓,一笔钱,还有可以调到那些较为清净的俱乐部去,不用去工作,也不用听候什么人的命令。”

第317章新盟友

北岩勋爵脸上的神情十分奇异,就像是个毫无过错的小孩子,突然被自己信任的人当着所有人扇了一耳光,他无法理解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半恶魔都以为他这次要改弦易辙,严厉的惩罚这些人时,他才摇了摇头说:“好吧,”他坚定地说:“我会去找另外几个俱乐部的首领谈谈,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接收你们。如果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去修道院。”他一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一些踌躇,但说到这里他就陡然轻松起来,仿佛摆脱了什么负累。

“我们不能留在歌斐木俱乐部吗?”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个女性俱乐部成员反而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真的好吗?离开歌斐木,去到其他俱乐部,玛哪俱乐部是不会要她们的,那里都是一些距离女王最近的人。其他俱乐部都在外省,有什么样的大城市能够比得上伦敦呢?她们也看到了曾经给她们无数许诺,但如今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家族中人,她们甚至没有勇气去责问对方为何不履行承诺,在一旁看戏的半恶魔眼中全是幸灾乐祸,看,事实就是这么可笑,她们敢对北岩勋爵大叫大嚷,肆意指责,却对真正欺骗了她们的人。懦懦弱弱,温顺缄默,这就是人性。可惜的是,他的这位老朋友似乎还没有醒悟过来。

等到房间里全都被清空了。查普曼女士才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她和利维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但就在不久前半恶魔所展露出来的那份力量与冷酷,依然不由得让她胆战心惊,仿佛才是他的真面目,平时只是一个为了礼貌起见而始终戴着的假面具罢了。

但大卫。阿斯特马上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平静下来,随后他走了上去,站在北岩勋爵与利维之间。说起来他与利维的缘分更早于北岩勋爵,毕竟在查普曼女士之前,他对另一个世界一无所知,但出于对北岩勋爵的认同与尊敬,他还是决定设法弥补一下这对朋友之间的裂痕。

“已经快七点钟了。”他说:“我们也别到外面找酒馆吃饭了,先生们,修道院的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热乎乎的汤水、面包和黄油,今天还有利维送来的火腿和肉肠,我们不妨去痛痛快快地吃一顿。”

北岩勋爵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利维,这次是他理亏,就在不久前利维还在酒馆里提醒他说他的坚持很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极大的祸患。那时候他根本没听进去,他原先就是个农民之子,等他老了,仍旧是个农民之子也无所谓。可就在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了他的退让与沉默并不会让这些人感到满意,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而且侵害的范围会从他扩散到他周围的每一个人。

大卫不但是他的下属还是半恶魔利维的朋友,这场显然针对他设置的阴谋几乎就要害了他们的性命,也不怪利维会感到生气,“听说这里的卷心菜汤做的很好吃。”对于这个耿直过头不善言辞的男人来说,这句话几乎可以等同于一个道歉——几乎。

半恶魔注视了他一会,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好呀,”他爽快的答应道,“我也想想尝尝这里的卷心菜汤。”

——

威廉。兰姆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凝视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的一盏煤气灯,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可能有几小时那么多,他的仆人来敲门问过他是否要用晚餐,也被他拒绝了,这不是墨尔本子爵留给他们的位于牛津街的一座大房子,而是他自己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附近购置的一座小公寓,伦敦的绅士们经常会为自己寻找这么一座无人知晓的小天地,有时候用来安置情妇,有时候用来收藏机密文件,有时候则作为与朋友的会面场所,一起品鉴雪茄,葡萄酒或是谈论政治与金融。

威廉。兰姆对女色并不热衷,这个屋子是他用来自我思考和冷静情绪所用的。他知道自己不该焦躁。墨尔本子爵-前首相曾经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给他们留下的,不仅仅是权力的余晖,也有阴谋的回音,尤其是在女王一边将他召回,一边将他的弟弟——一个公认的纨绔子弟拔擢为伦敦市警察厅厅长的时候,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们,他们就像是游走在兰姆家族周围的毒蛇,也像是在巡索着想要寻机咬上一口的豺狼,他们担忧这个家族会再出一个让女王信任有加大权在握的首相。

他们也不想一想,如果女王陛下真的那样好摆布,在之前的十年里,他们怎么就没找到这个机会呢?他们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在墨尔本子爵身上,阿尔伯特亲王身上,或是任何一个与女王来往密切,深得其青眼的人身上——难道这些人真的天赋异禀,出色到没有人可以企及吗?

他们平时可以用女人没有脑子这一点来欺骗自己,但还想用这个来欺骗别人,那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君王没有性别,当一个人拥有对其他人生杀予夺的权力时,他或是她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更正确地说,他或她甚至不会将身边的人看做是人,他们是供其驱使的牲畜,是可以被任意调换的家具,是可以被随手牺牲的祭品,一缕尘埃,一片落叶,不过如是。

威廉。兰姆甚至不会安慰自己,说自己是被女王挑中的。他很清楚,即便女王没有将视线投过来,他也会竭尽全力争夺女王对他的信重,若不然呢,就这样守着一个子爵的头衔,默默无闻的终此一生吗?

他愿意,墨尔本子爵的仇敌会愿意吗?那些掌握权势,任凭自己的喜好践踏他人的达官显贵会愿意吗?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天性凉薄自私自利的人。他还在汉诺威的时候,听说自己的独生子夭折在了公学,而且很可能与一桩不名誉的黑弥撒案有关,甚至涉及到了女王的母亲肯特公爵夫人,他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是狂喜,他知道为了安抚受害者的家属,他这个独生子的父亲肯定会被召回,果不其然,女王的调令没几天就发在了他手中。他立即从汉诺威匆匆赶回,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女王似乎并没有想好要把他安排在哪个位置,或者说,女王想要看到看到他奉献出更多的血肉,才愿意投下恩赏般的一瞥。

他的弟弟弗瑞德里克被提升为警察厅厅长的时候,在宫廷中他可是受了不少奇异的打量,他们都在猜他是否会因此感到嫉妒,他当然不会嫉妒,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领受了女王的旨意,处死了克拉伦顿伯爵和他的儿子,这是一次考验,但他无惧于此,他知道女王陛下从来就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确实如他所想,返回伦敦之后,女王陛下给了他两个选择,一就是遵循曾经的墨尔本子爵的晋升路径,下议院议员,市政官员,上议院议员,内政大臣,首相——虽然可以,但考虑到这个过程中他会不止一次地遇见墨尔本子爵曾经的敌人,还有他的弟弟弗雷德里克已经走上了政途,威廉。兰姆更愿意听听第二种安排。

第二个安排就是他现在所接受的这份任命,说起来,女王给他指出的前景并不能说有多么暗淡,毕竟玛哪俱乐部最初的首领是威灵顿公爵,七国元帅,军界与政界毋庸置疑的顶梁柱,就算是公爵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无可指摘的伟人。

虽然圣植俱乐部不能明示于公众之前,他立下的功绩也只能秘密记录,但只要女王陛下和内阁大臣都能予以承认,它也会以其他的方式体现在他的爵位和官职上,何况能够成为玛哪俱乐部的首领,就意味着与他来往的都将是与王室最密切的那些勋贵。

让他犹豫的并不是这个职位带来的危险与对信仰的亵渎,而是在面对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墨尔本子爵和他父亲的经验没法给他一点帮助,他甚至还未真正接触到地狱或是恶魔。比如这次他遵从女王的旨意去观察了那些原本应当被处死的“弃子”们,想要看看是否能从中挑选出几个可用的人。但真正了解过这些人后,他又不免感到犹豫。这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野兽真的可以用吗?他们没有一个地方符合现有的绅士标准,或者说就算他原先确实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也早就被玛帕斯的迷宫给彻底扭曲了。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驾驭这些危险人物,而且这只是第一批,陛下的意思是让他构架起一个类似于驱魔人协会的组织,但是要比驱魔人协会更紧密,也更服从,除了他之外,这个组织内所有的成员都将是消耗品,可能消耗在与恶魔的战争中,也有可能消耗在与驱魔人的竞争中,更有可能消耗在与教会,甚至圣植俱乐部的抗衡中——他深深的怀疑起自己自己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这份压力,能够忍受得了良心对自己的苛责。对于是否会坠入地狱,他倒是毫不在乎。毕竟为了获得女王的青睐,多少人就算将灵魂奉献给恶魔,也要谋求这到这么一个机会。

是的,他没有后悔,他只是担忧自己可以是否可以顺遂的走上这么一条道路,威廉。兰姆变换了一下姿势,将拿在手上却丝毫未动的报告放在了书桌上,天色已经暗了,他本来想叫仆人,将煤气灯调亮(就是将遮在煤气灯前的拨片再打开一些)。

但想了想,他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煤气灯前,亲自打开了拨片,房间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回过身来的时候,却不由得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书桌前已经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在低头看着他刚刚放在书桌上的文件,一目数行的阅读着,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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