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得寂静,沉寂到听不到声音。
直到他听到男人冷淡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世纪末的一声钟响。
“瓦伦汀,呼吸。”
他本能的照做,终于找回了呼吸节奏,剧烈心跳慢慢回归正常。
他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幕里,精神一阵阵的失常,捂着嘴喘息。
有许多情绪填满了他的心脏,又像漏了阀的水缸一样迅速消逝,他徒劳的伸手,但只够到几个模糊的影子。
“我要出去……”灰发的病人低着头呢喃,“我要出去,我不能在这里,还有人在等我……”
琴酒嘴角勾起了一丝冷意的笑,“你把他们当救命的稻草,你真的以为,会有人付出一切来救你?”
莫时鱼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他凑近了一些,带着血丝的眼睛与对方对视。
莫时鱼盯着他的眼里透着狠戾,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一种病态的凶狠和执着,“闭嘴!”
琴酒深深的看着他,那双幽绿眸子,说不清是为什么的起伏了一瞬间。有一瞬间,莫时鱼觉得对方似乎是高兴的。
他的声音很轻,“你也不确定吧。”
“不如赌一把,看那几个不长眼的警察,是否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光明前途,来救你?”
莫时鱼恶狠狠的盯着他,手指抽搐着收紧,想把这张该死的、烦人的嘴撕了。
他冷笑着说,“我们的思想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不需要别人为我付出什么。”
“只要还有人在等我回家就够了。”
“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张口说出这些刻薄的话,有些话就是这么顺着说出来了。
银发男人锢着他的力道太大,他的肩胛骨隐隐作痛,也是在这时,银发男人紧贴着他的耳边说道,“去图书馆。”
他的声音很轻,隐藏在嘲讽的语气之下,宛如空气里陡然升起的泡沫。
莫时鱼微微睁大了双眼。
护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跟在他的身边。
“你回来了?”莫时鱼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护工轻哼。
“你去哪里了?”莫时鱼问。
“被院长叫去谈了谈,”护工为他推开门,“真是的,我明明工作那么努力,真让我伤心。”
他故意做出了一副痛心的样子,很有作秀的嫌疑。
莫时鱼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说,“今天可以去图书室吗?”
护工短暂的愣了一下后答应了,“可以。”
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心想。
图书室里有零星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