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也是奥瑟拉的血族啊,祂比奥瑟拉早入学一年,之前附庸的是一位绿级贵族,但奥瑟拉去年来薇薇里斯后,祂就迅速靠拢了过去。
“奥瑟拉其实没有对祂有明确表示,可祂自称奥瑟拉的血族作威作福时,奥瑟拉那边完全没有管祂。即便墙头草这种行为非常冒犯,之前被祂附庸的那位绿级贵族,也完全没有动他。”
“祂是紫级,你是黄级,你只能被祂压着打,难道你不懂吗!?”
欧文缓了一口气。
“你宿舍的钥匙,祂已经拿到手了,不然今天我也进不来。”
池重银头痛地揉揉额角,昨天他就一晚没睡,即使后面补了一会儿,但还是不够,不适的症状已经开始显现,他的口吻也不复之前的随和。
“那也和你无关……”
欧文打断他:“他也去。”
“……谁。”
“那个今天也在你宿舍门口的人类。”
池重银面无表情,欧文只能看到面前这个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血族,眼眸越来越深,深得像没被打磨过的翡翠原石。
漆黑的眼睫下,是远超史密斯给他带来的压力。
欧文颤抖地顶着视线继续道:“那个人类之前就被史密斯耍过好几次了,祂已经摸清了那人的作息,今天晚上他的课在半夜前,半夜后会在咖啡厅做学工。”
“他逃不了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池重银闭闭眼,舒一口气,再睁眼又恢复原本嘴角微微带笑的样子。
“我知道了。”
欧文被关在了门外。
“我没做错……”他重复念叨,一遍遍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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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重银又牵着羊出门了。
在这一切发生前,他原本要请假半天把柯劳德送回校外的牧场,他在那那里请了两名工作人员帮忙看管牧场。而原本的习惯也是两天一去,利用经济课课设作业的理由,他很容易通过学工处的请假审核。
但昨晚到今晚,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哪里都不安全,只能带着小羊。
“不如炖了。”池重银撂下狠话,做出唯一的举动就是给羊套上了奥瑟拉那里免费拿到的项圈,让柯劳德自己走路。
柯劳德很不满意,路上一直蹦蹦跳跳地顶主人的腿。
池重银原谅它,判断它是在长角。
根据欧文所说的地点,池重银一路往薇薇里斯西区走去,他提前在宿舍沙发上瞌睡了会儿,制服还没换,就开始赶路了。
他可不太想任由剧情发展,被奇怪的朦胧感掌控。
半夜0点30,池重银动用了血脉力量抱着羊来到了目的地——
一块公共的活动厅,但已被史密斯占为己有。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混杂着血酒味儿冲鼻而来,池重银不适应地后退几步。里面的血族寻声看来。
姿态各异,鬼裔难辨。
角落里有几个血族在打台球,中间的血族多点,靠在沙发上,鲜红的地毯铺在地面,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池重银有一瞬间想到了昨晚他进入奥瑟拉正厅大门时的情景。
不过祂们放的是小提琴曲,而不是烟酒纠缠的难闻气息。
“看看,是哪个大人物来了。”
率先开口的是坐在沙发中央,倒仰着头看他的血族,半长的头发潦草地垂下。
池重银没理他,他考虑片刻,决定把柯劳德的绳子系在门把手上,让羊待在门外,免得吸太多二手烟,又能看到影儿。
史密斯脸色沉了下去,苍白、略带凹陷的脸如鬼一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