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在嘲笑他没见识,刚沾了血酒的嘴唇别样的红,露出洁白齿列,别有一番深意。
他朝古德曼随意摆摆手:
“是你不懂酒,先生。”
池重银把“你”咬得很轻,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
他错开对方朝他脸蛋探出的手,又挪来一小盘菲力。
对方不自觉往后仰了下,躲避开靠近的躯体,大脑还为刚刚一闪而过了一小节尖牙愣神,注意到自己刚刚凑得太近了。
尽管《人血禁令》已经让血族很久没有进行吸血活动了,但他们的吸血工具却始终按照传统被呵护的很好。
就像呵护祂们的裸体一样。
这是每个血族从小接受的教育。
池重银又沾了口血酒,眼神飘飘地落进了裙踞飞扬的舞池。
等吃完这盘菲力,古德曼才醒神,注意力回到了“争论好酒”的话题上,恢复一开始的纨绔模样:
“确实是我不懂,那什么算好酒呢?”
少年看了回来,对这幅认真讨教的模样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回忆了一下:
“用黑皮诺干红打底,新鲜的羔羊血做引子,出生不超过七天的、新鲜的波尔小尾羊,调和肉豆蔻,装在橡木桶里……啧、”
他微微咂嘴,那点小尖牙又半露不露的。
对方不知道是被说的口干舌燥,还是怎么,干了手里的酒。
池重银静默注视,心下肯定,决定再加一把火,紧接着像是不经意般:
“平常喝惯了杜泊和寒山的,倒是很少喝波尔小尾的,滋味确实不错。”
话音渐轻,好像被那味道的回忆勾走了。
古德曼被少年唬得一愣一愣,他平常喝的也就杜泊羊和寒山羊居多,偶尔能尝尝更高级的血。
波尔小尾羊他倒是没听说过,也许是什么他没喝过的高等羊血?
“我倒是知道一个私人小牧场似乎有养波尔小尾……也许我可以自己醅点喝喝。”
池重银像在喃喃自语。
“哦?”
他又摆摆手,欲拒还迎:“不过那家不卖,都是养了自用,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就一定能搞到手。”
私人订制,听起来确实不错。
古德曼对这羊起了好奇心,刚喝完的酒香还持续萦绕在他口腔里,叫他的尖牙也痒痒的。
也许卫家那位会喜欢这种酒,听起来确实不错,若是对了祂的胃口……
“听起来确实很不一般,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尝尝?
“不过,在此之前,我更希望能知晓你的名字。”
池重银伸出手,眼底笑意愈浓。
古德曼低下头看,一种不是苍白的白润,指节修瘦。
手指勾动两下。
对方突然心领神会,双手交握。
“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的名字是古德曼?罗比,来自罗比家族。”
“池重银……奥瑟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