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浪在深夜打开门,魏勤安颓然地坐在门外。
两人都很安静,最终还是魏勤安先开口。
“浪哥,我真的好希望你可以依赖我。”
十九岁的江瑶浪已经开始戒烟,他从口袋里摸出糖,把柠檬味的丢给魏勤安。
“吃糖吧。”江瑶浪说。
魏勤安哭着把糖吃完了。
江瑶浪蹲在他的身前,抬起他的脸,温柔地擦去眼泪。
“小娘炮,去美国吧。”
和初见时一样,魏勤安抓住江瑶浪的衣角,恳求他:“不要丢下我好吗?浪哥,这里人太多了。”
江瑶浪最后亲亲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屋,关上了门。
我真的好讨厌柠檬味。
屋内的江瑶浪想。
*
江瑶浪退烧的时候,屋外的风雪也停了。
他睁开眼,仿佛还能看到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
随后他被绵软的身体打破幻想,被迫接受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现实。
“瑶瑶,你醒了。”单承言的气压也很低。
江瑶浪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好,但只当他是厌烦了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多想。
单承言帮他坐起身,往他身后垫了枕头,然后给江瑶浪递了半杯温水。
温水滑过喉咙的时候仿佛在被刀子刮,江瑶浪皱着眉小口喝完了。
单承言拿走空杯,又放了个小热水袋在他青淤的手背上。
“做噩梦了吗?瑶瑶。”单承言问。
江瑶浪不愿与他说梦里的事,只是回他:“没有啊,怎么了吗?”
单承言笑笑,说:“没事,就是看你一直在哭。”
江瑶浪点点头,嗓音嘶哑:“那可能是发烧太难受了吧。”
“是这样吗?”
“对呀。”江瑶浪说。
“瑶瑶,吃点粥好吗?你已经睡两天了。”
江瑶浪冲他笑:“好啊,难怪我觉得这么饿。”
于是单承言把江瑶浪的手放回床,拿起空杯走出房间,然后把杯子狠狠摔向地面,得益于足够厚的地毯,杯子落地无声,只是静默破裂。
单承言眼底翻滚着浓郁的墨色,怒火冲击着他的理智,双拳攥紧,青筋暴起,单承言气极而笑,笑自己学着讨好人,却比不上一个只会抛弃人的前任。
那种屈辱和无力又再一次爬了上来,嘲笑他的失败。
江瑶浪一点都不乖。
单承言把粥端给江瑶浪后,对他说:“瑶瑶,你留在这里等我好吗?”
江瑶浪疑惑:“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几天,去完成计划中的骑行路线。”
江瑶浪表示理解,自己当下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