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注一)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出神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她终于回神后,看起来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想带着人去找个地方先避避雨时,却见沈正渊从打开的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房子,看起来像是给孩子玩的玩具。
但在他将那屋子扔出去,落地的瞬间,那巴掌大的小房子,却陡然变成了一座真的屋子。
那是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但这小楼也不知修建了多久,看起来陈旧无比,甚至还有些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漏风又会漏雨的样子。
她跟在沈正渊的身后走进这小楼中,与她原本想的差不多,这小楼确实是许久没住人的样子,从外到内都十分陈旧,屋子中间还摆着一张木桌,也是破烂到好像一推就会散架的样子。
而这么想着,她还真就伸手试探性的推了一下,最后出乎意料又不出意料的响起了一阵响声,那是桌子散架后,连带着桌上的茶具一同砸到地上的声音。
李尘尽:“……”
沈正渊:“……”
二人望着眼前地上的狼藉之景,都是一怔,最后还是李尘尽觉得尴尬,率先开口,试图转移注意力道:“这个……你有这样世间难得的法宝,怎么不早些拿出来呢?”
“先前还没有用到它的必要,且这屋子因除了住人没有旁的用处,已被存放在角落里太久,我先前也将它忘了。”沈正渊缓缓地道,“这也的确是难得的法宝,虽没什么太大用处,但还是莫要将它拆了为好。”
李尘尽摸了摸鼻子,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道:“这个……我也不是有意的。你放心,我对修东西还是很有心得的,会将它修好的。”
这屋子虽说一楼漏风,二楼漏雨,但也比没地方住要强上许多,况且她对修屋顶、盖房子还是有些经验的,待雨停了之后,自然能将这屋子修补好。
只是这雨今日看着是停不了了,李尘尽将桌子修好时,天已经暗了,好在她们之前买的干粮还剩一些,不然现在就只能饿肚子。
将晚饭简单对付过去后,很快便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只是二楼现在不能住人,一楼又只有一张床,她们只能站在那张床边,大眼瞪小眼。
过了没一会儿,沈正渊率先开口道:“我睡地上。”
“你睡地上?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睡地上呢?若你生了病,岂不是还要让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啊?”李尘尽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上床睡吧。”
“那你睡地上?”沈正渊问。
“那自然也不行。我的身体可没比你好上多少,说不准比你还要差呢。”李尘尽道,“你睡床上,我自然也睡床上啊。”
“你,你……你真是有病!”沈正渊瞪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怎可说出这种话?!”
“特殊之时,行特殊之事,你怎么那么迂腐啊?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呢?”李尘尽道,“放心吧,你安心躺床上去,我保证不会对你行不轨之事,不会污了你清白的。”
沈正渊自然是不同意,但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因他非要睡地上后,便被李尘尽找准机会一下打晕了,等他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李尘尽正躺在他的身边。
他猛的坐起身,正要翻身下床,便听一旁还闭着眼的人忽然幽幽地道:“再不睡,我就只能下手重点了。你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晕上个一日一夜吧?”
沈正渊:“……”
疯子……
真是个疯子……
他心中带着满腔愤恨,却也不得不闭上眼睛,像是个僵硬的木偶一样,端端正正地躺在李尘尽身边。
李尘尽此刻正困着,也不管身边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样,又到底睡没睡,反正她自己是要睡了,只呢喃似的留下一句“快些睡吧”,呼吸便瞬间平稳了下来,好似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这般行为,看起来好似当真对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任何别的企图,但他现在醒了却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雨声裹挟雷声,不断猜测着李尘尽的来历。
就这么猜着猜着,他竟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