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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男鬼（第4页）

“可以了。”许炽南总算满意。

祝青沅看着许炽南，不知怎的感到一阵遗憾，也许是同为喜欢音乐的人的惺惺相惜，也许是长达一个月的室友情，让他没法对他的遭遇冷眼相看。

“要试试琴吗？”

许炽南手背一僵，祝青沅已经起身，将位置让给他。

快一年没碰过钢琴，当他顺从祝青沅的话坐下，手指放上去，琴键残留的余温融化指头凉意，这种感觉令人无比贪恋。一时之间许炽南不知是懊恼自己这样没出息多点还是惆怅指腹碰上琴键竟然感到生疏多点。

悠扬又泛着淡淡忧伤的曲调化作音符，在空中缓缓流淌。

许炽南掀眸，祝青沅靠在钢琴另一侧，一截雪白的后颈对着自己。他小声哼着曲，莹润的耳垂缓缓摇摆，像在吸引人咬上去，好听声音夹杂在琴声里，在许炽南耳边无限放大，甚至盖过了钢琴声。

音乐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弹琴时传达共鸣只有二人知晓。

“第三节第四个音弹错了。”一曲毕，祝青沅抱着胳膊，扭过身看向许炽南。

“很久没弹，生了。”许炽南说。

生了也只是弹错一个音。

祝青沅若有所思：“你应该也报一个节目，或者要不要帮我弹钢琴？”

他这个凑实践学分的表演机会一半是许炽南帮他挣来的，祝青沅不介意两个人一起凑。

“你倒是会省事。”许炽南起身，捋下来袖口，冷道：“自己弹。”

帮你凑学分还不乐意，他不强求，大不了他自己一个人凑。

“你不怕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祝青沅似乎没听清，鼻腔发出很轻的一声：“嗯？”

许炽南眼睛沉得可怕，褪去那层温良的外壳，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觉得我虚伪？”

“觉得。”祝青沅实话实说。

许炽南心底幽火更盛，嘲讽勾了下唇，他在期待什么回答，都一样。

“不过我觉得我们都是虚伪的人。”祝青沅慢悠悠说，葱白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许炽南，又点了点自己，“谁没有几个难言之隐，如果人人都以真面目示人，世界未必变得更美好。”

许炽南笑：“难言之隐，是说你穿女装的事吗？”

一瞬间，如同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祝青沅眼睛瞪大，从安慰许炽南的状态立刻转变成震惊以及一点点恐慌。

“你，怎么知道？”

“听陆则昀说你有女朋友？”许炽南没陆则昀那么好骗，笑容若隐若现：“把女朋友的裙子带到宿舍，沅沅，我不认为这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祝青沅收回刚才的话。

他有点害怕许炽南了。

许炽南说：“我不是每次打电话都会超过十分钟。”

是了，祝青沅有几次收拾裙子都是趁许炽南出去打电话时，一个人下床整理。

原来，在他浑然不觉的某一次或者某几次，许炽南提前回来了，就站在宿舍门口看见了他拿裙子往自己身上比划，却一直没有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