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惜寒醒过来的时候,床沿已经没有骆依白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下床出去找了一圈,没看见人。
放在床头的手机闪烁着,她拿起来,看见是微信消息。
骆姐姐:“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你,我去上班了,早餐放在桌上了,记得吃。”
闵惜寒回复:“好的。”
闵惜寒起身走到客厅,桌子上摆着豆浆和包子。
她伸手碰了一些,包子有些凉了,豆浆放在保温袋里还有些余温。
上一次这种场景、是什么时候?
在她的记忆里,作为闵家的私生女,她没有好好地在饭桌上吃过几顿饭,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会在醒来后看见妈妈为她留下的早饭。也是现在这样。
时间过去太久,就连这样温馨的回忆也变得模糊不堪。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骆姐姐:“以后如果痛不要再强忍着,尽管告诉我吧。”
闵惜寒捏了捏手心,回复道:“谢谢你。”
闵惜寒从小就在勾心斗角中摸爬滚打,虽然现在有钱有权,作为闵氏集团最大的话事人,但身边除了陈管家没有真正信赖之人。
她讨厌自己对这个alpha的生理性依赖,讨厌她假惺惺的样子,讨厌她虚假的关心,讨厌她装模作样地陪自己一整晚,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她动摇。
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她真的是安冉口中的人渣,她为什么又总是对自己这么温柔,明明自己只会给她带来束缚和麻烦,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人,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闵惜寒你真的退化了,从前她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纠结,现在她真的要挣扎死了。
她狠狠地抓紧了自己的肩膀,锋利的指尖刺破柔软的肌肤,指尖上沾了点点血迹,肩膀被她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她像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样,毫不在乎。
如果不是这个病,她不会饱受折磨。
她打开手机,拨电话给陈管家。
陈管家:“闵小姐……”
闵惜寒打断他,“了解一下临川切除腺体的手术有多大的幸存概率。”
陈管家:“好的。”
通话空白了一会儿,陈管家快速总结了一下搜索出来的结果:“闵小姐,是百分之一。”
“并且,临川唯一的一次成功案例是在病人腺体已经坏死的情况下。”
闵惜寒:“……”
陈管家:“闵小姐,您还是继续利用骆小姐吧。”
“不论如何,她能治你的病。”
闵惜寒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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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
骆依白下班回家打开门,远远注意到闵惜寒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下巴垫在手臂上,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