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更精细,是毛笔晕染的树。”他的声音略低于莫时鱼的本音,带着皮革和怪物特有的低冷感。
他打开酒瓶,倒了一杯酒,酒杯放在莫时鱼的唇边。
莫时鱼看了他一会儿,牵着唇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仰了仰头,辛辣的酒液就顺着流了进来。
覆面很喜欢莫时鱼仰倒在他怀里,仿佛做什么都要依靠他的样子,不过这个人的道德感高,所以虽然癖好病娇,但和本人的危险度不成正比。
怪物执起了莫时鱼的手,弯身亲吻般覆住了那伤口,说出了虔诚的低语,“是巢。”
莫时鱼压抑着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些声音。
自从真的成为巢母以后,他就醉不了了。
“小莫说,他要和我玩一个游戏。”莫时鱼侧过头,露出了醉醺醺的,眯着眼笑的模样,“你们三个里,只有他还和我没有任何交集,至少在明面上。”
“还剩下的那些污染,玛雷戒指——到底要怎么解决,不如期待一下吧。”
“倒计时了。”
覆面思考了一瞬,弯身更靠近了一些。
清晨,东京街头来往的打工族拿着咖啡,走在繁华的街头,一如既往。
头顶的屏幕播放着新闻。
“昨日夜晚7点,原定于东京青木群岛山峰开展的太平洋污染研究协议签订现场突发暴力袭击事件,整个山峰被不明物种的黑色树木侵占,疑似有组织的恐怖袭击,据悉,事件造成二十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具体损失扔在统计中,研究协议预计暂停签订……”
街边一身灰色西装的挺拔身影靠在栏杆上,无声的望着那屏幕,看着那晃动的屏幕里,那极快的几帧里,闪过的一抹烟灰色剪影。
他阖上了眼,半长的扎在身后的乌黑浓发在风中轻晃,将手中的咖啡杯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走进了高楼里。
咖啡落底,发出了单调的“空”一声。
明明还没到上班时间,但高楼里早已满是忙碌的人影。一个年轻深肤的帅气警官搬着山一样高的材料路过了他身边,微微倾身笑着说,“萩原警部,早上好!”
萩原研二替他把住电梯门,侧过头时勾起了温柔的笑容,“早啊。”
高木涉道谢后走进了电梯,电梯里已经站了好几个年轻警官,在讨论昨天晚上的事,“昨晚七点后大家都接到了电话了吧,全东京的警察消防员一起加班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
他们看到了萩原研二,纷纷打招呼,“萩原警部,早上好!”
萩原研二靠在电梯的旁边,按下了楼层,“各位早。”
他是很亲民的上司,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性格,再加上年纪轻,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他,所以哪怕他也进了电梯,大家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
“真的很奇怪,说是7点时凶手突然袭击会场,可据说一个小时前,那个山头已经围满了军方的人了。”
“军方估计提前知道有人打算袭击会场,但没料到大家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是被打蒙了。”
另一个人打了个哈欠,“昨晚我被拉上山去做苦力了,那棵树——近距离看更诡异了,谁做得出这么畸变恐怖的东西?”
没有人看到,旁边黑长发青年按着电梯壁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
“这样的恐怖分子,世界上能少一些就好了。”一个年轻警官看向了萩原研二,提了一句,“你说是吗,萩原警部?”
一向友好健谈的警官这一次却没有开口,年轻警官愣了一下,往那里看去。
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那一点黑色凌乱发搭在缺乏血色的侧脸上。
他似乎在想一些什么事,以至于眼神有些空茫。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道响亮欢喜的童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警官们的聊天。
几个孩子在电梯外的食堂外扒着玻璃,“哇,警视厅的早餐食堂有鳗鱼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