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英起先还好,后来觉疼了,半点不肯委屈自己,收回小腿,对着荆野胸口狠狠一踹:“你要只会使蛮力就给我下去!”
一脚把荆野踢定住,少顷,如梦方醒。
“对不起。”他俯下。身,不敢对准她的唇,只敢小心翼翼,不住地亲她脖颈,祈求原谅。
王玉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荆野再不敢行蛮,赶紧拿出前些日子学来的本事讨好,她喜欢什么就主动伺候什么,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只要她高兴。
王玉英这才转回头,对视荆野,展露笑意。
荆野心里愈发自责,是他和皇帝攀比,吃醋的是他,拈酸的也是他,怎么能发泄到王玉英身上?
他可真不是人呐……
荆野恨不得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他伺候得愈发卖力,爬下,也不嫌脏,王玉英满意得想抚他的脸,哪知一下手重成拍,荆野也不介意。
她屡纵云梯,频攀高峰,舒服完了却又瘫着怪荆野:“都怨你,这个天了我一身是汗。”
荆野憨笑起身:“我去烧水。”
他站在床尾往下瞥,入秋那日撤了凉簟,换成软褥子,今晚俱打湿,待会要给她换一床干净的,脏的他洗。
“待会把后厨那个浴桶搬进来。”王玉英没力气,连吩咐都轻飘飘。
荆野点头,是了,今晚汗流得不比往日,不能仅仅擦拭了,得泡个大澡。
他突然想起上山路上,误会有一对野鸳鸯。
心里有只小虫开始蠕动,荆野转身回,走到床头,哑声蛊惑:“英娘,想不想去泡温泉?”
浮游山里有好几个泉眼,他和王玉英就是在那重逢的。
但还没有一起沐浴过……
王玉英阖着唇,舌尖在齿上暗抵一下,接着挑眼皮瞥了眼窗户,听不见呼吸声,不知那人是否仍蹲守附近。
王玉英旋起唇角,笑看向荆野:“你把沐桶搬来房里,是一样的。”
荆野以为她不愿意,耳朵泛起浅红,脑袋低下:“好,那我去烧水了。”
他在后厨蹲下来,老老实实生火,等水沸的间隙把王玉英拾回来,但没劈的柴全劈了,而后洗干净手,先刷了桶,才将桶推入屋中。
王玉英已自行更换了干净褥子和床单,正要将脏的卷起收入筐中,荆野忙夺过:“我来洗,我来洗!”
三两下将脏床单褥子收进筐中,嘴上告知:“柴我都劈了。”
刚才后厨叮里哐啷,王玉英警觉有变,差点取佩剑,后来细听了会,断出是劈柴,才松懈下来。本来荆野不提她会装不知,眼下他提了,她只得笑回:“那多谢了。”
“以后你别和我说谢,听着难受。”荆野声音闷闷的。
他转身又进了后厨。
半晌,先提一壶开水放桌上,开盖凉着。接着提两桶沸水进屋,隔老远就让王玉英站开,免得烫着。
王玉英后退,坐回床上。
荆野连着跑了四五趟,方才把浴桶盛满,自己指头先沾了下,而后扭头问王玉英:“你试试,水温行不行?”
王玉英方才起身,手探入,点头。
荆野走向桌边,那摊的一壶水半凉了,他倒一盏端给王玉英:“先喝口水。”
王玉英眸色深深盯着水面,摆手婉拒:“太晚了,不喝了。”
荆野低头,想更深露重,喝的水都容易凉,那她沐浴不是更容易受风寒?他放眼找了一圈,将搭衣裳的架子搬过来,王玉英不想衣架沾水,眉头蹙起:“你做什么?”
“秋不比夏,挡风,免得你着凉。”荆野语重心长。
王玉英不以为意:“我们在玉门关围过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