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桁勾起嘴角,远远地对着那车队扬了扬手中还热乎着的芯片,微微致意。
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整个人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随风飘扬坠地,连一寸尘埃都没有溅起。
车内温明舟大喘着气,八分钟内来回跑了两趟,体力已完全消耗殆尽。两块碎玻璃片深深扎进他肩膀中,此时正向下淌着血。而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是完成任务后的隐隐兴奋。
陆桁回头望了眼后面的车队,故技重施,猛打方向掉头回了呐兰都边界。
而那车队被管事处方向出来闹事的居民们团团围住,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停车场外的黑色卡车在暗夜之中疾驰而去。
车停在呐兰都中心广场,夜游的诡物还未完全散去,绕着车辆缓慢游动不停。
温明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死死盯着窗外难以入睡,伤口处血液向外迸射的速度愈发骇人。
陆桁则坐在主驾驶座上,打开保险箱挨个检查自己刚劫的货——三版医疗芯片、一个新型微缩光刻机、两个便携武器压缩包、五六瓶能力激活辅助药剂,和最关键的意识储存芯片。他激活皮埋屏幕联系了黄鹂,告诉她自己要卖点东西。
夜晚的机改营地空空如也,只有寒夜中矗立着几十辆被披上厚重黑色帘子的可移动板房。
只有最中央的板房中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黄鹂如常坐在角落里修着机械备件,神色平静得彷如从未听到过外面传来的任何消息。
将搜过来的货从保险箱中一口气倾倒在桌面上,陆桁大喇喇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指了指桌子道:“值多少?我要现金。”
黄鹂神色微动,不动声色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又将目光重新移回了手上的正修理着的物件。
桌上少了样东西,具体是哪件,两人心知肚明。
板房内一时间陷入了静谧,空气中落针可闻。
“芯片给我,不然今天你和你那贱民窟捡回来的脏猴子今晚可走不出机改营地的大门。”黄鹂思索半晌,抬起头冷冷直视着陆桁的双眼。
陆桁向后一靠,冷如冰霜的双眼如同无尽的深渊,他将手闲闲搭在椅背上,食指轻轻支着头,微笑道:“黄鹂小姐言重了,我既然能做成您手底下人办不到的事,您又有几分把握能留住我。给我足够的钱,否则你这整个营地也留不到明天。”
见他不吃这套,黄鹂将手中东西放下,神色缓和了半分,理了理思绪变了张面孔,缓缓哀求道:“陆先生先前救了灰斑鸠一命,难道要看他生生枉死吗?他年仅四岁的双胞胎女儿双双患上了罕见血液病,估计是活不过明年,他拼了命去抢这张芯片,也是为了留住女儿最后的意识……您是他的朋友,就可怜可怜那苦命的一家人,帮帮他吧。”
她眼含泪光望着对方,却见陆桁仍是面不改色,黄鹂不得不在心中暗骂一句冷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感受到对方耐心的逐渐消失,那男人好看的食指骨节轻轻敲在扶手上,宛如有韵律的催命符。
这博弈明显向一边倾倒,她甚至有种预感,但凡再自己再拖延五分钟,这男人随时会翻脸发难。
咬了咬牙,黄鹂最终还是按铃喊来了手下,整整一袋子厚重的现金被摆放在桌面上,她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这些货里有一半都是更新迭代前的过时产品,按市场价给你十九万币,别再来找我麻烦了。”
“究竟是谁在找谁的麻烦?”陆桁跨步走近,皮靴敲击在地面的每一道声音,都似近在黄鹂耳边响起。“那芯片的可用次数不止一次,之后呢?”
“灰斑鸠是为了家人,那么黄鹂小姐您呢?您又是为了什么?”
阴影里,她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苍白纤细的手指用力抓在桌子边缘,指尖勒出一道道红痕。良久,她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只在森林中蛰伏的巨兽,带着无尽恨意的目光看向陆桁:“你懂什么……”说完这句话,她僵硬地坐在原地,目送陆桁带着那皮肤黝黑的少年出了营地大门。
她后背笔直,直挺挺坐在凳面上,直到肩膀发酸,都没有再动过一次。
暗夜中传来发动机启动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陆桁一路驾车,黑色重卡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
绕过警报频传的高桥科技大厦,他将车开到黎明郡那家位面经营者开的修车店门口,静静等待着店长上班。
七点一刻,天已完全大亮,车内的广播电台开始播报起凌晨高桥大厦芯片被劫的新闻,就在这新闻接近尾声之时,街角终于走来了一位五十出头的矮胖中年男人,哼着歌,甩着手中沾满油污的毛巾,脚步轻快地向修车店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预收《靠圣父滤镜扮演人气配角》
只想挨打攒大招,没想到竟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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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在猝死前穿成了末世文里的炮灰路人,初始人气值为零,体力为零,只有人气值上涨才能续命。
系统很善解人意:【我为宿主申请到了救死扶伤buff,只要替主角团挨打就可以积攒怒气值开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