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母亲温柔而熟悉的眼神隔着无数冰冷复杂的电子通路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他也觉察出不对来。
凄凉的冷风呼啸着闯入酒吧里。
他咳嗽着,唇边不断流淌下鲜血。
——虽然是假的。
他们就这样没营养地吵了一会。
“滚!”
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季节里冒着冷风站在窗前。
“我,我没事。”
去有妈咪的地方。
但是为时已晚,一根柔软的触手已经穿透了他的肚子。
他的指甲死死扣入了粗糙的桌子缝隙之中,有一根翘起的木刺插入到了指甲的缝隙之中,刺痛无比。
四眼解释。
三眼天使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差点把那只凯心爱的电子表给震落下去。
门被推开。
“客人这么着急走干嘛,您可是还没有付费呢?”
驻扎地,“鸢尾花”酒吧。
雪诺抚弄一下它稚嫩的黑色翎羽。
等等,老鼠?
格里芬很幼稚地踩着凯的影子往前走,走路也磕磕绊绊地像是小孩子。
便看见煤球毛茸茸的黑色一团,乖乖蜷缩在银发美人的掌心里睡觉了。
他化形的技术并不好,身上时常会有触手从奇怪的地方钻出来,所以凯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干得好,小章鱼。
“你的付出和牺牲无人在意。”
他的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就好像被凭空擦去了其中的一部分记忆。
“喂喂,你这样做真的不会太明显了吗?”
今夜天空晴朗。
“注定只能躲在黑暗里,到死都是见不得光的影子。”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巨型白色老鼠对着他咧嘴一笑。
后者的身份明显是比前者要更高一些。
“毕竟现在咱俩的身上都背着案子,回去的话恐怕是要进监狱的。”
无非是要多等待些时日。
他一边咳嗽一边笑,笑得止都止不住。
“tui!”
风像小兽一般,伶俐地从他的袖管下钻过。
“小虫豸,瞎了眼吗?!”
三眼呆了呆。
三眼冲着地面上的塑料盆栽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下一秒,他的身体被猛然向后推开。
风吹过,却没有让他虚拟的袍角凌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