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子转过身挥了挥手,不再围观给肉穴已“冷却”下来的女体重装贞操带的流程,以及在左侧那具人形身上的同样操作——还未得释放的她已经开始发抖了。
进了内院,左厢房檐上吊着今天捕获的三具“晴天娃娃”,房内中药铺似的匣床里盛放着十二名叛逆、五员罪将,右厢房内刑头正在训练母犬,时不时传出不堪的响动。
樊笼司的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夜宁子推开后堂居室的大门,其中陈设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并没有女奴母犬人肉家具摆件之类的东西。
后堂最深处是每日练功的静室,她径直走入其中,锁上了门。
一个时辰后,以五心朝天姿势盘坐收功的夜宁子口中吐出一道匹练般的白气。
每日朝夕的内外行功是她多年来雷打不动的功课。
入无漏已八年,以她的武学天资早已察觉到更进一步的可能,然终不得其门而入。
即使日日修炼,即使多次生死大战,也始终未有寸进。
或许是心魔吧,她这样想着。看着自己漆黑而纤长的双手。
夜宁子此时已解开外袍、脱去帽履、拉下面罩。
显露出的曼妙身姿被玄色连身袜完全包裹,紧紧贴合女体却又不透肉色的丝物在灯烛下微微泛着光泽,仿佛她的肌肤本就如此。
这是她在樊笼司第一次捕猎时,从那位东瀛女忍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对方则成了樊笼司设立不久的活书库中的最早一批“藏书”。
这件连身袜不惧水火、可避寒暑、极为透气,又如软甲般坚韧,自此便是她最贴身的“战衣”。
穿上“战衣”,蒙上面罩,便与当初的女侠夜宁子渐行渐远。
夜宁子一直想要相信,自己本该是现在这样。
她的出身,以及在弥留的老仆面前立下的誓言,注定了她要为兴复夜氏做很多不光彩的事。
她会成为人所不齿的上善会鹰犬,甚至其中的一员。
闯荡江湖那短短两三年时光,只是做不得真的镜花水月。
然而她蒙住了自己的面容,也很少再照镜子。
因为她知道镜中映出的是一张与女侠夜宁子一样凌厉而清丽的脸。
当年的小女侠夜宁子还顽强地活在她的心中,既没有被杀死,也没有被驯服为樊笼司的女奴。
但她更不想在逃离樊笼司之后,被抓回来变成门口“神像”那样肉欲烧坏脑子的性奴,或是活书库里的肉书。
女侠夜宁子与司座夜宁子便这样僵持了下来,代价便是她自己停滞不前的武学进境。
直到这封信的到来。
随手捏碎蜡丸的夜宁子展开一张几乎可以说是纸条的信笺,瞳孔骤然一缩:
“仆有丙申旧事半纸,卿若有意,可往湖庭一观。”
其下是右仆射谢无梦的花押。
又被这个女人拿捏了,夜宁子想着,恐怕之后会在她那里越陷越深。
但母亲的失踪、夜氏的倾覆……这些谜团的答案就在湖庭,她绝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些失神的夜宁子拉上面罩,仔细地蒙住山根眼睑之下的大半张俏脸。
过去的小女侠或许真要死了。
正议大夫、守殿中监、判樊笼司事、评议大夫、河南郡侯夜宁子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