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的窗户,吹来温暖的晚风,令人陶醉。
病房门外有很多人在探头探脑,一个接一个进来的是江喜禧的同事,动静不小。
得亏病房里没住满,住着的人都没睡,在看电视打牌。
不过见他们围在江喜禧的床边,还是递来了不满的眼神。
江喜禧及时制止住杨玉雯和许悦左一句右一句的问话,好在徐明洋是淡定的。
他看了一遍江喜禧身上的伤,包扎处理完好,见她有说有笑,应该是不疼了。
随后他才注意到窗边椅子上坐着个男人。
那男人低垂着头,身姿挺阔板直,微微躬着腰。黑发温顺地遮住他的眼,皮肤有些惨白,但挺立的鼻子,优越的下颌线甚是好看。
他只能看到半边脸,不过仅从侧面看,徐明洋很快就认出他是陈隐舟。
是江喜禧一直在联系的陈隐舟。
“陈先生?”徐明洋试探性地喊他,只见他转过头来,“您好。”
陈隐舟站起身,握住他递过来的手,“您好。”
杨玉雯和许悦听见动静,把目光转到他们身上。陈隐舟那张脸仿佛有魔力,吸引住她们,和电视上看的差不多,又似乎差点什么。
想想他曾遭受过的一切,这点变化可能也是由此引起的。
陈隐舟被她们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眼神,向她们点头示意问好。
“你们坐呀,坐我床边。”江喜禧招呼看愣神的两人,“徐明洋,你自己找找位置坐啊。”
徐明洋最终还是选择站着,陪着陈隐舟一起站着。
“你怎么受的伤?曾祥为什么欺负你?”
杨玉雯的问题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在她这里。
江喜禧想了想,省去关于陈隐舟的所有事情,只说了路上遇见曾祥的前因后果。
“我也没想到晚上出去吃饭会碰到他,但好在遇见路过的陈隐舟,幸好他帮了我。”
她嘿嘿一笑,轻描淡写地讲明一切缘由,整个让她感到特别痛苦的每一刻都被掩盖过去。
“附近有监控吗?”徐明洋突然开口。
江喜禧:“巷子里太黑,不知道。”
杨玉雯听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报警,他这是故意殴打滋事。我们告他,非要让他尝尝苦头才行。”
陈隐舟捏着衣角的手紧了许多,双唇紧抿,绷成一条线。
“别了,姚芳姐怎么办?这让姚芳姐情何以堪?”江喜禧不赞成。
杨玉雯戳了戳她的脑袋,“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可也不能让姚芳姐为难,只要曾祥给我道歉就行。”
徐明洋猝然提高音量对她说:“如果你不想为难姚芳,我去帮你摆平,你不用出面。”
“徐明洋。”江喜禧知道徐明洋真有可能说到做到,连忙劝阻他,“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就行。”
“他都那样欺负你了,要道歉有什么用?”他紧皱起眉头,愤愤不平道。
病房里其他病人开始有异议了,说声音太大有点扰民,场面就这样迅速冷下来。
窗外徐徐需吹进来的风,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来回游荡。
良久,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陈隐舟,抬起头,悠悠道出自己的意见,“只要你自己想好了,那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