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猜想着说:“是个不好的梦?”
“嗯。”可他对这个梦依旧一字不说。
“难道我死了?”
晏观不置可否,只说道:“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知他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我,有的时候,结局是一死,又不过一死。
恰好,谈到这里时,我们已走下了山,不过今夜月亮还是不肯露面,四周漆黑一片。
“你与我共乘一骑,如何?”
我不太能看清夜路,确实也只能这样,只是——
“那另一匹马呢。”我瞧着两匹马,它们正彼此对视着。
“一匹离开了,另一匹会追上的。”
果然,等我们乘着其中一匹马离开时,另一匹立马飞奔着追了上来。
真有灵性。我想。
——
等我们抵达苏庄时,已是凌晨了,四处皆寂寥。
突然,一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我立马握紧别在腰身的剑,警惕地朝后一瞄。
视野中闯入一张嫣然含笑的脸庞,认出是苏允后,我松开了剑柄。
她好奇地观察着我们两人,视线在我们紧握的手上停留片刻,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去打猎了。”我答道。
我示意晏观先离开,然后我将苏允拉进房里,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睡不着——你们什么时候去打猎的啊?为何一直猎物都不见你们带回?”
苏允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像是在逃避什么,我便说道:“那你先回答我。”
“我回答了,轮到你回答我了。”
“那你说的是实话吗?”我追问道。
她迟疑了一瞬,目光逃避,心事重重地说:“我不问,你也不问,一起坐会儿吧。”
“对了,你们应该不知道,此次宴会今早就会散了。”
“今早?不是说好宴会要举办两日吗?”
“是堂兄临时起意的,说是要去见个重要的人。”苏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她好像对此事毫不在意,准确来说,则应当是另一件事占据了她的心。
“那你待会儿会同我们一道回去吗?”
“不了,我也还有事,”苏允将玉佩重新别在腰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临至门前,她又折回来说:“还有,赵茗前来找过你,我瞧她神色不太对,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应该多加注意点。”
我坐在窗边,看着苏允离去的背影,柳枝乱颤,心中也添了一份她的惆怅。
今日回去,明日,便是他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