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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且不说犬子近日来都一直在铺子里学习如何经商，我林家与郭家尚未交换庚帖亦未下达婚书，这门亲事成与不成犹未可知。

难不成与郭家姻亲的十几户人家都被大人调查过了？那我无话可说，可若是没有，那我也要来问问大人，既未有真凭实据，为何独独刁难我林家？

莫非我林家在不知处得罪了大人，竟要受这等冤屈？”

这简直就是在指责叫骂顾淮年刻意栽赃刁难了！

堂内气氛骤然凝滞。

顾淮年眯着眼睛打量起林百海道：“本官不过是按例询问，林掌柜急什么？”

“我林家作风清白，自是无法忍受如此泼脏！”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淮年哥还是胜在太年轻了……”陆照犀蹲在内衙的走廊下的池塘边，蹲在地上一会儿吐一口瓜子皮，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还是淮年哥平日里治下太过自由宽和，才会导致一个商户都敢拍桌子叫嚣。”

顾淮年才二十有六，跟十六岁的陆照犀和十七岁的萧衔梧一比那是走过科举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一圈过的老狐狸了，但是和林百海这种四五十岁的真老狐狸一比实在还是一个少不更事、嫩的不够看的年轻小子。

萧衔梧从她手里抓过一把瓜子，懒懒散散的倚靠在廊柱上，“大晚上的少吃点，容易上火。”随后将瓜子抛了一大部分给顾竹，留下来一点瓜子边嗑边问陆照犀道，“林家这样狗急跳墙，一定是做贼心虚，此事就算不是林家做的，林百海也必然知晓内情。你有什么主意？”

陆照犀眼睛瞪着萧衔梧的手，眼神明显是在谴责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恶劣双标行径，过了半晌才慢悠悠道，“没什么办法。子承父业，一般这个时候直接请去镇抚司的诏狱吓唬一通比较合适。”

顾竹：“……”

萧衔梧：“……”

简单粗暴。蛮不讲理。简直是野人行为。

萧衔梧一手扶额：“你就没从谢尚书那里学到好的吗？”

陆照犀一脸委屈：“跟着去现场查案都已经是破格了，他们根本不让我参与到刑讯审案的过程中。更何况，刑部夏台都是已经确认有罪要复核的犯人，根本用不着什么审问。”

而后陆照犀问道：“那请问世子殿下，有何高见？”

萧衔梧思忖了一会，摸着下巴道：“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套上麻袋拖去乱巷打一顿？”

陆照犀：“……”

顾竹：“……”

好纨绔、好无聊、好游手好闲的解决方案啊。

萧衔梧一脸理直气壮：“我又没在军中待过，军中的那些审讯手段我怎么晓得？！”

萧衔梧一个还在襁褓就被送入京中富贵闲散逍遥快活的质子，虽然靖王府上上下下大多都是军户出身，但唯独京中靖王府的主人却是一个连军营都没有时机待过纨绔二世祖。

陆照犀不屑地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能出什么惊天绝世的好主意来。”

顾竹一脸麻木，心道我怎么会想起来的和这两位小祖宗通风报信，让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折磨我。

陆照犀拍了拍手，将瓜子皮抖落在地上，道：“有了情郎一事，原本林百海不那么急色，我还不怀疑他呢，但是现在看来，林百海的可疑程度不比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郎少，只是我想不通，郭林两家尚未结亲，郭六娘又未必是板上钉钉要嫁进林家，这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到底哪里妨碍了他？”

随后陆照犀慢吞吞道：“我有种直觉……这个情郎，一定和林家脱不了干系。”

萧衔梧道：“你不是没找到霞醉吗？或许找到霞醉，谜底就揭晓了。明日小白就回来了，我去让她紧盯着林家就是。我真不信，郭家大太太都发卖仆人了，会对郭六娘暗通款曲的情郎毫不知情？我们明日去郭家，务必让她把知道的都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