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姐妹本身就是国色天香,容顏並不差濡鸦分毫,但在气质上,即便经过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依旧落了一个层次。
见到斗牙眉眼间那抹未曾掩饰的舒畅,濡鸦並未立即迎上。
她只是微微侧过脸,用眼角余光清清冷冷地警来一瞬。
美人的唇角似乎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不像笑,倒像是一片雪將落未落的清寂。
“看样子。”
她的声音也如这眼神一般,带著些许縹緲的凉意,轻轻巧巧地盪开。
“妾身找你——。並不是时候。”
“哪有的事情。”话音未落,斗牙已瞬身移至濡鸦身后,结实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將整个人揽入怀中。
他低头埋入她颈间,深深嗅著那如空谷幽兰般的冷冽清香,隨即发出低沉而满足的轻笑。
“都老夫老妻了,我的心思在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德性!”
濡鸦耳根微热,不轻不重地肘了身后的男人一下,又伸手制止了男人想要作怪的手。
原本清冷的声线,不自觉间染上几丝柔靡的嗔怪。
“好啦,该说正经的事了。”
斗牙非但没鬆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將她圈得更紧,贴著美人泛红的耳朵尖说道。
“就这样说也一样。”
“我听著呢。”
不过狗男人的濡鸦,也是放下了在外面天庭九卿的威严。
任由身体放鬆,柔顺地依偎进那熟悉无比的怀抱里,宛若归巢的倦鸟。
她微微侧首,樱唇轻启,声音也放软了下来。
“太僕卿现分作三部。”
“其一为交通部,掌王庭疆內一切车船驛道、物流调度。”
濡鸦眸光微敛,指尖於空中轻轻一划,一道由璀璨光纹交织而成的庞大网络,便浮现在两人之间,细微处如有星河流转。
“凡民用飞船、陆地行攀、驛站部署,皆归其辖制。”
光络隨之延展,显现出飞船、行攀与无数驛站的虚影,井然有序,脉络分明。
“其部长为犬走,我们扼住的,是这山河血脉的流动。”
语罢,濡鸦指尖轻点。
宴时间,静室景象大变。
浩瀚无垠的天庭疆土凭空展现,七州大地巍然铺陈。
自一级州府至五级乡野,每一处皆有点点银光闪烁,那是属於太僕卿的驛站与路线。
它们如星辰罗布,又似血脉延伸,將广疆域紧密相连,织就一张笼罩万里的流动之网。
濡鸦凝视著这片由心血铸就的宏伟蓝图,声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慨然,
五年光阴,一统天下以来,在这两千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从无到有,自荒芜至繁盛,这条交通血脉的每一次搏动,都助推著天庭日益壮大繁荣。
其间付出的艰辛与阻碍,无需多言,身后的斗牙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