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得刚刚在运动的时候。
他和窦吟十指相扣,可能因为太用力,不小心挤压到伤口,引来对方一阵压抑的吸气声。
虽然很低,但他对听力敏感,还是听出了异常。
现在想想,不知道得有多疼。
他眸子低垂,翻来覆去检查,看不出什么情绪。
窦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吻的落下,睁眼看见江向逸神色淡淡,正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伤口。
心里又被揪紧,忙安慰道:“没事的哥哥,我现在不疼了……”
江向逸看一眼锅,“还要多久吃饭?”
窦吟愣了愣,“焖十几分钟。”
“嗯,先跟我来。”
江向逸把他牵到沙发上,从家里拿出医药箱。
他翻找出烫伤药膏,这些在家里都是常备药,将其细细涂抹在窦吟的手上。
“以后不能再伤害自己。”
江向逸的语气肃穆,刚刚使用过度的嗓子略带沙哑。
窦吟连忙点头。
烫伤膏凉凉的,抹在手上很舒服,将那几个丑陋的疤痕遮盖住。
指节被烫到的地方也得到了仔细的照顾,江向逸的手微微发热,药膏顺着他的指腹旋转,被体温融化。
那几块地方慢慢发热,做饭时偶尔的刺痛好像也消失不见。
江向逸涂得缓而慢,睫毛低垂,偶尔轻轻扇动一下。
窦吟眨眨眼,感觉呼吸都逐渐和他同频,一股暖流从心头溢出。
被这样悉心对待,有一种全身心,都被好好照顾着的感觉。
他小声道:“哥哥……不用涂那么仔细,一会儿还要洗碗……”
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让窦吟马上闭上嘴。
江向逸抬头看他,“我洗。”
手上的动作继续未停,“这两天再买个洗碗机。”
窦吟猛地抬头。
他小心问:“哥哥,你是说,我们年后就一起在这里住了……是吗?”
江向逸瞥他一眼,继续给他手上涂药,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窦吟不顾刚刚涂上去的药膏,纤长的手指顺着江向逸的指缝一路向上,和他十指相扣,将间隙填得很满。
男人的手并没有那么柔软,扣紧之后,甚至能感受到两处骨节的硌手。
对方“啧”一声,说:“白涂了。”
窦吟没有撒手,而是依靠在江向逸的怀边,他的锁骨布满咬痕,都是自己的杰作。
锅里闷着的菜肴传来阵阵鲜香,客厅里是自己布置的鲜花。
一切都温馨得犹如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