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一小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安安进入闻澈独栋别墅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四下打量,企图找出闻州所说的那个“讨厌的小孩儿”。
可惜,一无所获。
“先生,小少爷今日被老先生接走,说是考他近日功课。”
闻澈俊挺的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回头看了眼仰着脑袋一脸不屑的闻州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的安安,对身前的中年女子说道:
“张婶,麻烦你给那小姑娘安排个房间,再给她洗个澡。”
张婶这才注意到闻州怀里毛绒绒的幼崽儿。
安安此时穿的正是造型店店员给她挑选的裙装。
领口袖口都有一圈雪白的绒毛,尾椎部分有一颗圆滚滚的雪白毛球,上衣兜帽上缀着两只毛绒绒的雪白兔耳。
幼崽儿小小一只带着兔耳兜帽,见张婶望过来还羞怯地露出一个可爱的甜笑,澄澈明亮的眼睛里毫无阴霾,看上去就乖得不行。
张婶一颗心都化了,忍了忍才没有上前将安安从闻州怀里抢出来,跟幼崽儿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
“小姑娘,来跟奶奶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安安紧紧环住闻州的脖子,像是抱着此生最大的依仗一般,死活不肯撒手。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对于幼崽儿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最熟悉的人身边。
这大概是一种稚鸟情节,不知不觉间,安安已经将弹幕的叮嘱抛诸脑后,全身心地信任并依赖着闻州。
这一点,或许安安自己都没有察觉。
闻州察觉到这一点儿,心中即无奈又得意,望向闻澈的目光都带着挑衅,却还是耐着性子诱哄格外倔强的幼崽儿。
“安安乖,今天跑了一天了,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安安紧紧抓着闻州的手指,小脸上满是迟疑和挣扎,她想像哥哥一样听着故事入睡,又不想离开闻州,一时不知如何选择。
闻州又哄了好一会儿环在他脖子上的小手臂才渐渐松开,望着幼崽水汪汪大眼中的依依不舍,心里酸软一片。
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安安额角的碎发拨到一旁,闻州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轻声道:“去吧,我去跟你便宜叔叔谈些东西,等你洗完澡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安安乖巧点头,跟着张妈往二楼去了。
而闻州也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跟着闻澈去了书房。
另一边,二楼客房浴室内。
张婶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看到安安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瞳孔骤然紧缩,手上的动作仅停滞一瞬便化作温柔细语。
安安紧绷的神经也在这番柔声细语中稍稍放松。
张婶用吹风机吹干了安安自然卷的头发,轻声问道:“安安,先生和小少爷可能暂时不会过来,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可以嘛?”
“嗯嗯。”
安安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人心头发软,张妈叹息一声揉揉她软软的头发离开房间。
而安安见房间门轻轻合上,抬起头望着弹幕的方向,颊边的小梨涡仿佛藏着蜜糖,笑容清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