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分不清芍药和牡丹。
沈芳茵蓦地将芍药丢在地上,碾碎了。
接着反手给了青儿一巴掌:“贱蹄子,早起叫你摘牡丹,竟敢摘朵芍药糊弄我!”
青儿委屈地捂着脸,早上那朵花明明是小姐让摘的。
“大喜的日子,妹妹为难小丫鬟做什么?”
沈芳茵手下更用力,狠狠掐着青儿的胳膊。
青儿不敢躲,连哭也不敢大声。
周蝉衣拿帕子掩面,似是不忍心见下人受苦,藏在帕子下的嘴角却缓缓勾了起来。
“茵表妹。”姜昙终于姗姗来迟。
”你怎么才来!“沈芳茵劈手夺过食盒,看到紧扣住的盘子,不由蹙眉:“搞什么如此神秘,还放了炭炉,你不是做的——”
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还有外人在,立刻住嘴。
周蝉衣盈盈一笑:“这么热的天还放炭炉,沈妹妹的菜不会是没来得及做好,现在还要加热吧?”
一猜就中。
姜昙当然不承认:“只是为了保证口感而已。”
“就是,你不懂做菜就别乱说。”沈芳茵将还未掀开的盘子扣住,提了食盒自己进去。
临走前斜了周蝉衣一眼:“我赢定了,你等着瞧吧!”
周蝉衣冷冷一笑。
这么短的时间,姜昙根本不可能做好一道菜。
更何况,她早就将厨房的所有蔬菜和肉食都带走了,提前和厨娘们打好招呼,谁也不许帮忙。
果然,片刻之后。
屋内传来沈芳茵咬牙切齿的声音:“姜妙仪,你进来!”
周蝉衣看向姜昙。
她的面色看不清楚,但那个叫做紫珠的丫鬟慌得手抖。
看来是打肿脸充胖子。
周蝉衣招手唤来丫鬟:“去跟园子里赏花的姑娘、少爷们传个话,就说表小姐的寿礼别出心裁,是宴席上最好的,请他们都来看。”
小丫鬟钻出去,很快带回来一群客人。
周蝉衣捏着帕子嫣然一笑,进入宴席。
好戏要登场了。
。
宴席上坐着的都是陆家亲眷。
姜昙低头一路走过正中央,眼角余光扫过梨木雕花的食案,金丝银线织成的袖子。
陆府奢华如斯,宴请的宾客也都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