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静用晚膳的时候,隔壁还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隔壁干什么呢?”
秋实一脸茫然,平日里自家主子对于二老爷一家子都极其看不上眼,根本不理会的,这会子回答不出来,吓得她立马跪下来,声音惶然道:“奴婢有罪,县主饶了奴婢,奴婢现在就去打听——”
“不用了,你去给我拿个铜锣来。”
“县主的吩咐,还不快去!”牛嬷嬷瞪了秋实一眼,身无二两肉,胆子倒是挺多,居然敢让她尊贵的主子久等!
秋实呆住了,还是夏荷使了眼色,才抹着泪赶紧站起来。
“是,奴婢马上去!”
秋实很快把铜锣拿来了。
赵知静接过铜锣,与牛嬷嬷耳语了几句,就跨步出了屋子,在众人疑惑的神色里走到了院子里。
站定后,右手重重一扬。
‘哐当’一声。
一阵石破天惊。
寂静的夜里,巨响仿佛在耳边炸开。
“再吵,就打死!!!”
“打死———”
牛嬷嬷的声音仿佛自带回响,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侯府。
犹如打雷般的炸响,寿安堂里的老夫人惊得在床上一坐而起,矫健得不行。
“翠屏!翠屏!”
“屋子要塌了吗?!”
“翠屏你个死丫头赶紧扶老身出去!”
等到片刻后,老夫人彻底了解了事情始末,坐在床上仍然气得不行,直抚着胸口喘,咬牙切齿地道:“这两个死丫头!老身真是欠了她们!”
经过一夜的赶工,赵知云院子里的池子终于被填上了。
因着主家催促得急,活儿难免干得粗糙,赵知云嫌弃地看向一堆的淤泥,捏着鼻子嫌恶道:“真是臭死了!”
“昨夜下人们挖了许多莲藕起来,今日主子可要尝尝?”秋意帮自家主子解决了一桩心事,也很是高兴,笑着讨巧道。
莲藕在北周也确实是个稀罕食物。
赵知云想到这两日隔壁院里的丫鬟老是出去买吃食,心里有了主意,便吩咐秋意道:“你叫人洗一筐莲藕给赵,给三妹妹送去。”
赵知静看话本看得起劲儿的时候,就收到了赵知云的‘心意’。
看着一大框滴水的藕,一时间都沉默了。
“你说赵知云把她院子里的池子都给填了?”赵知静不可思议。
夏荷点头:“是的,县主,昨儿连夜填的呢。”
“她这是干什么?还给我送藕过来,送这东西有什么寓意?”赵知静不懂就问。
她这具身子与赵知云势同水火。
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用意,赵知静沉思。
这时候牛嬷嬷添了一句:“昨天在梁府,奴婢就瞧着二小姐躲在假山后面,她一定是想看您笑话,县主您昨日把梁小姐埋水缸子里,二小姐昨夜就填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