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做的?这种谣言居然能传到宫里!”
“难不成是太子?”
底下坐着的永王不赞成这说法,他嗤笑道:“我那好二哥惯会装样,这种自泼污水的事,他怎么会做?”
“这事可说不准,”美妇人摇头:“本宫以‘佛子’之名压住他,迫得堂堂太子,多年都不能完婚,不能亲政,那位终日表现得一副超然于世人之外的样子,”
“焉知他不是在欺骗我们母子?”
“若是因此事,勾得你父王起了心思给太子赐婚,等到太子大婚后,谁还能阻得了太子参政?”
美妇人脸色阴沉。
她沉浮后宫多年,绝不信有人真的淡泊名利!
更何况,是离皇位一步之遥的太子?
永王‘嚯’的一下站起来:
“母妃放心,儿子会处理好此事。”
“好好的佛子,自然该好好侍奉佛祖!”
监察御史府。
梁大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岁,鬓边的白发都平添了许多。
望着底下还天真烂漫、完全不知大祸临头的女儿,梁大人疲惫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旁边的妻子道:“夫人,让人好好准备准备,咱们一家子怕是回不了雍城了。”
“怎会?”梁夫人诧异。
梁永怡不解,急急问道:“爹,可是因为那画像?可是陛下嫌弃我身份不够,配不上太子,所以不愿赐婚?”
梁大人捏了捏眉头,知道自己这女儿是养废了,他气笑了:“你还想赐婚?你怎敢想的?”
“你爹我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梁永怡脸色都白了,急急哀求道:“爹,你想想办法!”
梁大人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想个屁办法!”
“你以为是太子他不愿意大婚吗!”
“你知道这北周朝堂上,有多少人不愿让太子大婚吗!”
梁大人说完,甩袖离去。
梁永怡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久久不言。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梁府一家子低调地离开了雍城。
至于太子有没有爱慕之人,成了个悬案,大家渐渐地不再去关注。
秦婉儿正坐在赵知静屋子里,一边烤着火炉,一边叹息道:“虽然梁永怡那性子实在讨厌,但被人逼着离开还是挺惨的。”
赵知静啜了口热茶,说道:“哦,那你觉得被他们一家子冤枉的我惨不惨?”
秦婉儿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
“那她倒是活该!”
秦婉儿放下茶杯,拉了拉赵知静的手,赔笑道:“好姑娘,是我错了,梁永怡一家有这下场罪有应得,我不过是因为想到了我自己,当时被迫离开西凉,有所感悟而已。”
赵知静喝完她的最后一口茶,才说道:“要不是我爹是镇北侯,而我还豁得出去,就当初梁家那做法,一个家室普通的姑娘,遇到这种事,结果不外乎那两个,”
“要么绞了头发当姑子,要么随便下嫁一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