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赵子封笑出了声,“就没见过哪个贵人住乡下的,二妹妹,你功利心不要那么重。”
二老爷吃了口红烧肉,看了女儿的黑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云儿,每天少做点梦,你那么黑,长相怕是都比不上贵人身边的丫头,贵人瞧不上的,你哪里能跟知静比?”
赵知云愤愤地夹了口米饭。
心中眼泪直流,这就是她的好父兄,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贬低她。
“行了,行了,怎么这样说云儿,”张氏不乐意了,这父子两一个德行,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云儿性子虽然被我养得娇纵些,总归是知礼的,知静一个人在外,也要多注意些女子闺誉,孤男寡女呆了一夜,要不是太子有安排,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以后知静的婚事可怎么办?还有云儿跟知希,以后谁敢跟侯府做亲家?”
赵子封回了一句:“放心吧,娘,太子比三妹妹更看重名誉呢,若是真的传出去,那更好,三妹妹直接嫁过去不更好?”
张氏气笑了:“惯会做梦!那梁永怡与太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雍城,也没见皇室赐婚!”
“行了!都说寝不言食不语,咱们家已经不像样,就少说点吧。”
老夫人这次没再对赵知静甩脸子,奉国寺那边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她耳朵里,她这一生,把侯府名誉看得比谁都重,因此,对于可能鲤鱼跃龙门、嫁进皇室的赵知静,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知静也大了,老身就不多说了,平日里脾气还是收着些,太子自小在佛寺里长大,中意的必然是温柔贤淑的女子。”
张氏可不信太子能够看上赵知静,她笑道:“娘也知道,知静脾气急,皇室规矩大得很,知静不一定受得住,况且还有丞相府的姑娘对太子一直念念不忘,这世间事哪里有那么简单呢?”
赵知静扒了最后两口饭。
二老爷注意到赵知静的动向,一看侄女已经放下筷子,他立马站起身,肥胖的身子微微颤动,动作丝滑地往后退一步。
下一刻。
整张桌子被人一掀。
汤汤水水一时间撒了满地。
老夫人手里拿着筷子,做着举筷的动作,一时间没说话。
“瞧大家嘴巴忙活的,都顾不上吃饭了!”
“既然不想吃,那就都别吃了。”
“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赵知云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就是大少爷赵子安小声说道:“刚刚叫你快点吃你不吃,现在好了,没得吃了!”
赵子安惊呆了,以前他这个三妹妹性子也没有这么狂野啊,他艰难开口道:“妹妹你受苦了,哥哥长时间在外,也帮不上你。”
赵知云瞪了赵子安一眼:“哥,你想什么呢?三姐对我好着呢,我是说,你跟三姐吃饭,要做好没得吃的准备,你没看爹方才就一直在吃东西吗?三姐自从落水被救后,就添了吃饭必掀桌的毛病。”
吃饭必掀桌?
这是什么毛病?
赵子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与赵知静本来就不熟,又常年在外求学。
他在府里人微言轻,给自家姨娘跟妹妹撑腰都没有多少机会,哪里有空去管赵知静的事情呢。
许是府里人都体会过一次,所有人都很淡定。
就连老夫人也只是让翠屏重新安排一桌,张氏带着女儿回自己院里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