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脸惊讶地问道:“昌平侯府?咱们府里与他家一直没什么往来啊?怎么这么突然?况且媳妇记得,他家老夫人前年不是才过了整寿么?”
老夫人点点头:“不用担心,昌平侯府是宫里贵妃的母家,我让人打听过了,这次他们家给有适婚姑娘的世家都递了宴帖,柳贵妃此次借着老太太做寿的由头,想为永王挑选一位侧妃。”
“侧妃?”张氏不明白了:“娶一个侧妃搞这么大阵仗?”
老夫人手指了指半空,道:“永王已经成婚两年了,那位王妃一子半女都未诞下,宫里那位急了,何况,没有子嗣的王妃,位置可不一定安稳。”
赵知静听了半晌,疑惑着说了一句:
“这永王我记得是太子的弟弟吧?都结了两年了,搞了半天,啧啧啧,”
“太子是个老光棍啊。”
赵知云一口饭喷出来。
所有人:“……”
“都看我干什么?”赵知静放下筷子,“我说的是事实,又没有冤枉他。”
老夫人当自己没听到,转头对大家道:“这次宴会,与咱们家没有关系,但这几年柳贵妃在宫里的权利愈加大了,我们虽然没有高攀的想法,但也不能轻易得罪他们。”
老夫人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清醒的。
大家都没有异议。
过了几日,昌平侯府的宴会如期举行。
赵知静穿着比平日里厚了两倍的衣裳下了马车,一下车就与秦婉儿打了个照面。
秦婉儿今日着了件大红色的斗篷,脸脆生生的白,嘴里呵着热气,对赵知静的着装表示诧异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来了?穿这么厚,你走得动吗?”
“小瞧人了是吧?”赵知静轻巧移动着步子,体型虽然臃肿,动作倒是不迟滞。
“我还想说你怎么来了呢,”赵知静与秦婉儿走在一起,侧头小声道:“贵妃家的儿媳妇,你也惦记上啦?”
秦婉儿一言难尽地看了赵知静一眼。
“人家真正的儿媳妇还在呢!”
“哦,那就是预备役嘛。”
秦婉儿掩着嘴角轻笑道:“促狭鬼,你是想说昌平侯府吃相难看是吧,你胆子那么大,咋不对着他们府上的人说呢?”
“我懒得说。”
“几个月不见,你当初淹梁永怡那勇气呢?”
“那不一样,我今天就是来干饭的,可不是来干仗的。”赵知静紧了紧狐裘。
秦婉儿被她逗笑:“你可真是,镇北侯府难不成短了你吃喝了?”
“哎,都是瞧着面子光鲜,其实内里穷着呢,”赵知静对她吐槽道:“你不知道我们家那老夫人,饭桌上大鱼大肉没有,一堆清汤寡水的样式,问就是养生需要,最近不知怎么地,天天拉着我去吃,吃得我面色都寡淡了。”
秦婉儿好笑道:“你又胡说,我记得南面卖过来的纸张,你们家好多铺子都在卖,连宫里的采买都是从你们家进货,可不缺钱,我听说你们家老夫人向来好附庸风雅,可不是故意饿着你。”
“谁知道呢?说不定晚上自己偷摸着加餐呢!”
“我看加餐的是你吧!”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昌平侯府。
今日的昌平侯府热闹至极。
虽是银装素裹、万分肃杀的冬日,昌平侯府这次宴会的装扮也极其用心。
张灯结彩这些自不必说,甚至暖房的好些花盆都被搬了出来,娇弱的花,不知道费了多少金钱才培育出来,想来是过了这一天就活不了了的,加之路上不时有精巧别致的摆件,整个侯府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模样。
秦婉儿本来笑着与赵知静说着话,不经意间瞥到被围在中心那人,惊呼道:
“她,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