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没错,孤同意,不过,你们之中,就只能活一个。”
“记住,只有一个。”
还活着的和尚不少,特别是几个武僧,但解开绳子后,昔日关系亲密的师兄弟,转瞬间就朝着对方扑过去,眼里皆是杀意。
刀刀致命。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场上除了那个老和尚玄空,其余和尚都死了个干净。
包括那位活到最后的和尚,也因为失血过多,很快死掉了。
带着温度的血,上一刻还冒着热气,下一刻就结成了冰。
血腥味愈发浓郁,吸引了一群秃鹫,盘旋在头顶的天空,久久不散。
“都结束了,不妨睁开眼看看?”刘裕偏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
赵知静死死闭着双眼,半点不为所动。
刘裕伸手,直接用手指将赵知静的眼皮掀起,手上没有收着,用了些力气,痛得赵知静龇牙咧嘴的。
被迫看向现场。
除了那个跪在地上的老和尚,其余和尚都横七扭八地躺在了地上,早就没了呼吸,赵知静终于不用看分尸现场,庆幸自己当时眼睛闭得早。
‘啪嗒’拍开刘裕的手。
往周围看了看,那匹马又消失了,赵知静心里怒气爆棚,想着回去一定要宰了这死东西。
“今日这场戏,怎么样?可合你口味?”
“不怎么样,人物呆板,场地血腥,令人观之不适,下次别排了。”
一阵夹杂了血腥味的寒风吹拂而过,两人坐得极近,赵知静的长发有一缕缠到了刘裕脸上。
刘裕将发丝轻轻拂开。
“看了这么久,一直不吭声,觉得孤太残忍?”
“冤有头债有主,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残忍不残忍关我什么事?”赵知静回他,方才听这对闹翻的师徒对话,里面故事多着呢,赵知静才不想搅和进去。
刘裕没有放过赵知静,又道:“俗话说,祸不及妻儿,孤让玄空一家子骨肉团聚,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怎么样?
她敢有什么意见?
不是,这跟她赵知静有什么关系?
这神经病是不是犯病了?赵知静思索了几秒,在对方压迫的视线里,犹豫道:“祸不及妻儿……的前提是慧不及妻儿…吧?”
刘裕低头喃喃。
“慧不及妻儿,你也觉得孤没错。”
赵知静想,大哥我可不是赞同你啊,不过这时候不适合辩论,她带着几分期待问道:“那什么,这戏落散场,我,那个——”
“您家里人叫你什么?”刘裕突然凑近赵知静的脸。
赵知静头后仰。
不明白话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还是老实回答:“知静,静儿,还有我小字环环,听说我娘生前会叫我这个,那什么,我府里人煮了饭,那个,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娇娇怯怯的一张小脸,还没有他半个巴掌大,水润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刘裕颔首,伸手将赵知静被风吹乱的头发拨正,像是谈论天气般,云淡风轻道:“有人叫你知知么?”
吱吱?
她又不是耗子。
“没有……那个我庄子里还有事,要不我先,下山?”赵知静笑得脸都僵了。
“戏还没散场,耐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