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痛得发出嘶吼,反手一推。
喀嚓一声。
赵知静闭眼前的最后画面,是刘太太痛得扭曲的面庞。
她感到快意。
“我靠!那个瘦一点的掉下去啦!”
“我草草草!!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出人命啦!”
“哪个傻逼把大刀尖朝上展览啊啊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栏杆是豆腐渣工程呐!”
“检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一座大山压过去啊,头儿,我们不会要坐牢吧——”
北周。
秋意微凉,永定河尤其是。
岸上忽然喧闹起来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镜,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赵知静被水呛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重新投胎了,但羊水可没这么冷,凉意嗖的一下让她惊醒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先反应过来了,感谢在游泳馆兼职的日子,赵知静熟练地游动起来,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呼救:“救命啊!噗——我不会水!救命!噗——”
“放松,不要挣扎,我先——”
赵知静正控制着对方往河岸边艰难游动,却不料对方一挣出水面,看清救命恩人后,嘴里水都来不及全部吐出来,就破口大骂道:“噗——赵知静,你个没娘养的贱东西——”
“我先弄死你!”
拽人的手一松,赵知静瞬间落水。
酸软的两臂,瞬间灌满了力气,伸手拉住对方细瘦的脚踝,往水深处游去。
“噗——救——”
“咕噜噜路——”
可怜的梁小姐大张的嘴还来不及闭上,冰冷的江水便争先恐极地往她胃里灌去。
河岸上又传来声声疾呼。
“她们又掉下去啦!!”
“快!快!快!谁会水?快救人啊!”
“林家的船过去了,他们家有会泅水的丫头!”
镇北侯府。
锦桂院灯火通明。
犹如一滴水滴进油锅,平素安静的锦桂院突然喧嚷起来。
杂役们来回奔走,满园的桂花香里,夹杂了一丝苦涩的药味,引得枝头的麻雀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都紧着皮子,闭上你们的嘴巴,做好手里的事,我知道大家心有怨言,心思早已不在锦桂院,但大家一天是锦桂院的下人,就得守一天的规矩!县主这里要是出了差错,侯爷必会过问!各位的卖身契,以及你们的老子娘兄弟姊妹,自有该去的地方,都记着你们是谁的人!前程重要,还是命重要,不用我春华再强调一遍!”
“好了,散了吧!”
“是。”
春华训完话,敲打完院里的下人们,便撩开帘子进了屋。
刚好与掀帘子出来的夏荷撞上,春华眉头紧锁,看夏荷脸色煞白,来不及骂她冒失,急忙小声问道:“可是县主,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