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一引火摺子,雷击焦木一截,虎血三碗。所谓水火炼度,要取真火,真水交炼法身,设置水池,火沼,束缚心神,免墮妖邪。
他这是打算以虎血作真水,烧雷击木为真火。这些物事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这次出门寻妖,要么功成回归,要么死在野外。
他没想著晋升科仪失败后回去苟延残喘,把一切都堵在这里上面。
范烛既非世家大族,又非豪富子弟,自然没有人家一应具备得物事。没有甚么珍贵得真水,真火,又或准备好的妖物。一切只得自己准备。
比如这晋升科仪,有灵丹妙药能增加二三成的成功率,又或法坛品质,珍贵水火,强大妖兽等等。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炼化过於强大的妖物,反而会让胎息道童墮入妖邪,被妖性占据躯壳。
诸事完备,范烛深呼吸了几次,將山洞用烛火照亮。
他將虎血取出一碗,撒在法坛四周。这一步,是为起坛。真水醒神,法坛启灵。
然后他拿著一张他以血绘符的黄纸,將其焚烧过后。绕著法坛行走三圈,走罡步斗。
法坛的符文都扭曲抖动起来,不断的游走著。
待到坐定法坛,范烛手拿妖虎五臟,大快朵颐的吃著“瓜果”。可这五臟个个大如头颅,不是一下能吞食尽的。
但吞食不尽这五臟,会让科仪成功机率降低。范烛自然不会犯这种错。
待到腹中充满了,还剩半余臟器,无法再吞时。他掐了法决,口呼“虎儿,虎儿,食我精血,吞尔肉身!”
他再一次咬破了另一只完整的食指,用鲜血为那只纸虎点睛。
面前那只黄纸老虎儿像是活过来了,突然飘飞了起来。它飞到了妖虎五臟前,就像是面对一座山一般,它显得十分渺小。
可这纸虎儿咧开用血勾勒的嘴巴,一口一大块的吞食著。不一会,这些剩下的五臟都成了它的腹中餐。仿佛这虎儿腹有乾坤一般。
纸虎儿像喝醉了一般躺在地上,肚子胀的像气球。
范烛此时还在感受腹中炼化臟器带来的浓郁灵气。这顶的上他苦修一年多的灵气还要多。
此间乐,无穷也。
在镇上他不过是妖女玩物,何曾有灵物服食。至於那些虎肉,早就拿去熏制干肉,用作乾粮。
他强撑著,抓起纸虎,一口吞下。一股磅礴的灵力传来,让他为之一震。
范烛用火摺子点燃了雷击焦木,以其为烛,一缕青烟裊裊升起。笼罩在范烛的面目,安抚著他。
而火焰也活跃的跳起舞来。纸旗无风自动,翻卷著。
这晋升科仪就剩下了苦熬的戏份了。他要在这法坛上持定七日,降伏妖性,调平灵台。其间不得饮水,不得食肉,只一心一意降伏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