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將卿秋拋在脑后。
“等我攒够钱,我会买两张船票,带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迟久將宾雅抱在怀里,也就是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像是阿伯口中顶天立地的男人。
“等离开了这里,没人知道你我是谁,就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年龄。”
宾雅也抱住迟久。
他们一个没有父母,一个父母早亡,都是没有家的人。
这个社会不婚嫁的女人外出不方便。
宾雅不喜欢暴戾的男人,思来想去,和迟久私定终身。
约好等迟久攒够钱就一起离开。
……
那天,连去见卿秋的时候,迟久都是哼著小曲的。
他罕见地配合。
不推不打也不骂,卿秋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甚至不说他也主动去做。
结束了。
卿秋侧过身,瑞凤眼泛著欲红,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底下毛绒绒的脑袋上。
轻喘声散去。
卿秋把底下的人抱进怀里,摸摸他过长的黑髮。
“今天怎么这么乖?”
这样主动,还是那天过后第一次。
交易让身体的距离变近。
但迟久实际上对他的態度冷下来,一完事就提裤子离开。
没良心的小混蛋。
卿秋轻嘆一声,却没真的生气,薄唇微微上翘。
“被拋弃了是吗?”
卿秋抱著人,拿起梳子,一下下顺著刚刚被他抓乱的长髮。
“那就回来吧,我不嫌弃,可以继续养你。”
迟久没动静。
他不管卿秋对他做什么,只低著头,专心清点手上的钞票。
“財迷。”
卿秋戳了戳他脑袋,翻出小木盒,找里面的髮饰。
他挑了根红绳。
玉指虚拢著乌色的发,绕了一圈又一圈,正要系上结。
迟久忽地转身。
他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弯著,像是要发出光。
“谁被拋弃了?宾雅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半年后就会带宾雅离开,我们会去另一个地方,然后相爱成婚……”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吧嗒!”
发间束著的红绳散开,就连装著各色髮饰的木盒也被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