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或许是卿家少爷的身份让他重燃心气。
迟久打贏了。
男人头朝地,脑袋上全是碎瓷片,流著血栽在那。
老板追出来要赔偿。
迟久瀟洒地丟下最后一点家底,摇摇晃晃地出去。
迟久也没好到哪去。
掛了彩,阴柔穠丽的脸上全是血,在素白肌肤上格外显眼。
头重脚轻。
迟久扶著墙,口中瀰漫著咬人的血味,几乎晕过去时。
一只玉色修长的手托住他。
迟久抬头,见卿秋低眸,清雅眉目含霜。
迟久笑了。
卿秋这样的人,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居然也会生气啊。
迟久笑得肩膀发抖,旁边的老徐骂他。
“你偷懒就偷懒,乱跑什么?怎么还受伤了?”
迟久停了笑。
老徐討厌他,不会关心他,这么说只可能是因为……
卿秋生气了。
“回去。”
瑞凤眼低垂,浓雾色的眸子泛凉,像冬日融了霜的青竹。
平时总笑的人不笑了。
阴沉著脸,紧绷著唇,有些唬人。
迟久清醒了些。
那张玉色姝顏的清贵脸蛋在他眼中渐渐扭曲,如恶鬼般渗人。
迟久惊出一身汗。
他忘了,卿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你放开我!”
迟久哭喊著拍开卿秋的手,趁卿秋怔忪一路往前跑。
老徐在后头骂他。
“大少爷要带你看伤!你个混帐东西!还不快回来!”
迟久才不听。
他擦著眼泪,跑到肺疼才堪堪停下。
小腿在发抖。
迟久脚踝疼,哭得满脸泪,抱著膝盖蹲进寺庙。
这是土地公的庙。
许多人家门前都有,大约只有成人一半宽长,低低矮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