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秋把他接过来又不许他出去。
说是报恩,可迟久觉得,更像是软禁些。
他不知道哪天会死。
像阿伯那样,繫著粗布,在房樑上盪啊盪的。
所以他要趁活著多吃。
反正是卿秋买的,卿秋的钱,他高兴。
迟久吃得更凶了。
直到卿秋回来,看见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捂著脸满地打滚的他。
……
乱来是有代价的。
迟久人还没死,先蛀牙,半边脸肿起来。
他疼得死去活来,哭著滚来滚去。
有止痛药,可卿秋冷心冷肺,不给他用。
瑞凤眼低垂,浓雾色的眸子漠然,卿秋嗓音淡淡。
“你也该长点教训了。”
迟久蓄著水。
一边哭,一边趴在床上,抬手去拽卿秋的衣袖。
“哥哥。”
迟久低著头,胡乱地用袖子去擦眼泪。
“好哥哥……”
卿秋脚步一顿。
迟久鬆了口气,知道卿秋这下不会走了。
他叫卿秋“哥哥”。
这种称呼的转变,大概发生在他搬来这里的一个月后。
迟久不爱叫卿秋少爷。
以前他连名带姓的唤,当著別人的面才会假惺惺地叫两句少爷。
现在他搬进卿秋的院子。
不能再挑衅卿秋,容易惹得卿秋不快,迟久琢磨著想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係。
他在某天扶著门框怯怯地叫了卿秋一声哥哥。
卿秋愣了一下。
抵著唇,似乎笑了一声。
迟久摸不清楚头绪。
他怕卿秋和大夫人一样,嫌恶他生母的身份,噁心他不配当他弟弟。
直到卿秋递给他巧克力。
把他抱在怀里,揉著他的脑袋,低声叫他乖乖。
迟久鬆懈下来。
他明白了,卿秋不討厌这样称呼。
更好的事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