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师侄仓促之间,逃生为要,无从判断。”
“既知脱身为要,何故出阵涉险?”袁彬语调转沉,隱含责意,“更逞那执剑近身搏杀之快?”
“胸有戾气难平,不得不为。”
“好,此事略过。”袁彬轻啜茶水。
停了片刻他再问道:
“我且问你,如今见过了一番世面,是否不愿在將来再执掌宗门了?
当年也不知是谁野心勃勃的就想著未来要接本座这位子呢。
其实在本座眼里,確实没人比你更適合。但你此前出阵之举,终究少了几分执掌大宗所需的持重。”
“师侄不敢欺瞒师伯。”陆归尘迎向宗主的目光,“往昔確存掌宗之念,所求者,为道途资源,为洞察寰宇。
今时不同,纵使握此权柄,对师侄而言,助力已然有限。师侄更愿聚毕生心力,直攀无上道境,一窥天地玄机。”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那便是弟子的道吧!”
“可。”袁彬頜首,眼神复杂,“除了长老之位,青焰峰主之位亦为你保留。从今往后,宗门功勋点制,你与眾人一同遵行。”
“谢宗主成全!”
“师伯看了你和林丫头这三年的详呈,你是要去西北?”
“是,寻那土之精,以补灵根之缺。”
“善!”袁彬胃嘆一声,“当年师伯也多次想远游,去寻那五行之精,可是身负宗门重望,除了那次进修,再没离开过宗门。
你比我幸运,正逢璇璣勃兴之世,同代师兄弟英才辈出,不独独依赖你一人,去便是了!”
他手中出现一枚玉简,递给陆归尘:
“此是师伯结丹时心血凝结,尽录其中。你所修功法迥异,谨记不可一味照搬受其限。
另外,证丹之事,务要回宗!借大阵之威,有本座护法,方为万全。”
他顿了顿再做交代道:
“你这一去,途中风险未知,雷鸣舟就留在你身上吧,也算一大助力。
它的宗旨本就是护我璇璣最杰出的弟子,你持之当问心无愧!
下代链气真传所需法舟,本座自会亲铸,此亦不负祖师所託。”
“谢过师伯!”
“准备何时启程?不必非要等我金丹庆典的。”
“璇璣当代宗主的结丹大典,最杰出的传人都不在场,岂不让人怀疑?
再者,弟子尚需等一位嚮导,她应会借你大典之机而来。”陆归尘笑著道。
“如此甚好!出行诸事,你自行定夺,宗內无需掛怀。待你归来,我璇璣筑基之数,或翻倍亦未可知。
然那第二颗金丹”袁彬抬眼望向东方,似能看穿百万里山河,“恐尚需再等个二三十寒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