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兄凭什么就能信过我们师兄妹?”江明月把玩著手中茶杯问道。
陆归尘静思了几息,开口缓缓道:
“其一,我们天然有互相信任的基础。贵宗的护山大阵,是我璇璣开山祖师布下,两宗正式订立盟契虽不到四百年,但渊源已超五百载。
其二,两位和我一样,有著一往无前的向道之心,这点从传承之爭中,我就已看出。虽有各脉长辈施压之因,但两位本有的向道之心才是根本。
所以,我能接触到的丹师,两位天赋最高,且又与我宗渊源颇深,自是第一选择。
这样的人,多一个总是好的。
所以后来我选择了中立,且一直希望无论谁在传承之爭中胜出,另一位能安然无恙。”
柳江二人听完,俱都点了点头。
江映雪嘴角微微上扬道:
“所以上次陆兄和我们提及的『只缘身在此山中,是因为站在局外看,『丹种的传承已经成为我宗一大祸乱之源是吧?”
陆归尘点头道:“每代三峰真传都不择手段去爭夺,导致三脉愈加疏远。
另外,功法开创者自身都凝婴失败,你们又何至於爭到头破血流,不择手段?
大道有三千,不该执著於一门功法。”
柳青宵从椅子上站起,拱手道:
“此点还是谢过陆兄,其实我和师妹早已经想透了这些。只是门內长辈將来还是会相逼,我和师妹演也要演完。
不瞒陆兄,其实我和师妹也没有想通其中关节。宗內前辈皆洞明世事,人情练达,为何会让此事代代重复。”
“也许真相就在故纸堆里,或者说那不爭者才知道吧!”陆归尘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所以,陆兄需要我师兄妹做什么?”
“交易,只与我的交易。”
“陆兄可否明言?”
陆归尘从储物袋中拿出两枚玉简,分別交给柳江二人。
柳青霄將玉简贴上额头,发现这是一份契约。
陆归尘的声音隨后响起:
“这只是我与两位之间的契约,与两宗已有盟约无关,交易也只在我与你们两位之间进行,而且只交易同阶极品丹药和法器。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我是你们的专用炼器师,而你们是我的专用炼丹师。”
江映雪將玉简从额头移开,满脸狐疑的问道:
“陆兄,我还是没明白。没有这份额外的契约,按照两宗盟契,我们一样会按照陆兄的要求交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非如此不能让我们摒弃掉已有世情人心的影响,无法只从我们个人利益出发;而正式一点,彼此在同攀大道的路上,心底方知『道友二字!”陆归尘的笑容里似满是真诚。
江映月已脸露寒霜,语气变得尖锐:
“陆兄,你这样说就诚意不足了。你开始就说了坦诚以待,若真想成道友,当给我们交个底!”
吕晓雪抬眼望去,想说什么,终究是低头继续冲茶。
陆归尘声音变得深幽起来:
“自我宗祖师仙逝,三百年来,宗內再未出金丹修士。
你元丹宗虽代代有金丹,但天下皆知战力不强。
其实,就算战力超绝同辈又如何?
在元婴修士面前一样如同纸糊,更不要说化神依旧震慑人间!”
这次连柳青霄都忍不住,再次站了起来,拱手后,鏗鏘答道:
“陆兄,若为道友,我陆青霄自当与你陆归尘大道同行!但请陆兄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