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人头大小霜白冰球破空而至,轰向陆归尘背心!
砰!陆归尘只觉背部被一锤猛击!
闷哼一声,如同断线风箏般被狠狠砸进光幕之內,在甲板上连滚十余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喷出。
他却浑不在意,抬手抹去嘴角血跡,再次走到舷边。
青幕流转,隔绝內外。
隔著光与电的屏障,他遥遥看向远处面沉似水的青年道士,眼中锋芒毕露。
他缓缓竖起右手中指,朗声长笑道:
“金丹修士,不过如此!”
雷鸣舟再次嗡鸣,舟首微转,化作一道狂暴紫电,往西而去。
雷鸣舟內。
“师兄!”林素良双目赤红,猛衝到跟跪不稳的陆归尘身侧,一手死死抓著他的手臂,声音带著哭腔和后怕,“你不要命了?!怎敢如此贸然出阵!”
“总要出口恶气才痛快!”陆归尘抹去嘴角血沫,嘿然一笑。
“你分明可用飞剑远程斩敌!”林素良几乎是厉声道,“何必非要以身犯险,执剑近身?!方才若再慢上半分“习惯使然。”陆归尘打断她,语气带著他从未有过的混不吝,“近身搏杀,劈砍起来,尤其顺意。倒是让我明白。。。“
他眉头微挑,若有所思,“当初想废去飞剑剑格之念,怕是偏了。总有修土,偏爱这般近身斩杀,利刃切肉的快感。”
“那你”林素良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神,目光扫过重新开始加速、直插西方云海的雷鸣舟,“不是说好了沿江而上,借道神水宗疆域?为何又突然西行?”
“放心,他们不会追了。”陆归尘目光如电,扫过身后茫茫云海,声音斩钉截铁。
“这飞舟只要灵石足够,他们一时三刻是难以攻破的,再纠缠下去,动静闹大,惹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天沧江上。
江风鸣咽,吹散血腥。
近二十名筑基修士悬浮在面色铁青的玄袍青年身周,气氛压抑。
旁边一艘倖存的飞梭上,摆著那具分作两片、惨不忍睹的尸体。
“前辈,不追了?那我们的酬劳—”一个筑基修士硬著头皮开口。
“不追了。”青年道士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目光望著那雷光消失处,“此舟坚固远非寻常,追亦徒劳。至於酬金——“
他顿了顿,望向眾人。
场中十余名筑基修士身躯骤然僵直,面色惊骇欲绝,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死寂的霜白自他们脚下攀延而上,眨眼覆盖全身,凝固了表情。
咔咔嘧。。。碎裂声如细密的冰电落地十余具被彻底冰封的人形瞬间崩解,化作无数冰晶碎片,籟坠入下方咆哮的天沧江中,顷刻被浊浪吞噬无踪。
十余只储物袋被无形的力量摄住,稳稳落在摆放著残尸的飞梭甲板上。
场上余下七名筑基修士看了看,低下了头,神情平静,未有惊讶。
“一帮散修,事成事败都没活著必要了!”青年道士的声音平淡。
他目光又扫过残尸,语气森然的道:
“老五的尸身送回他家族吧,那些储物袋所得,权做额外抚恤,你们都不要伸手了!”
“谨遵师叔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