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到那大门外面,发出来了一阵声响,就有那嘈杂声音,在黑暗当中,一地扑了过来。
麦妙娟毕竟是个女人,况且早早就有了心事,正是在百忙中,人却还是很警觉。那声音再细,竖起耳朵听清楚后,就顾不得身上那男人,正像条公狗子,在那里做著好事呢。
猛地就是个激愣,身子稍微地往后就是一退。身体就摆脱了正在忙碌著的男人。再是个翻身侧起身子,就要爬了起来。又在失声地惊问著自己:
“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了?”
阿洪埋著头,狗扒一样的,正在她那里,努力地做著好喜欢的事情。也不理会她,在口里慢慢敷衍著:
“管他什么鸟事,天又塌不下来。这回一去,又是好几天。把屋里头的人,都快要急得死去!””
听男人的这话,再累的女人,一时间浑身是劲了。有了女人的反应,男人那双手就伸过来,就再次地逮住了柔软的女人。
“正是你的好日子。只要下大功夫,我保证,能很快就怀得上。”
这句话,那是多么吸引,这结婚多年,久久没有怀上的女子。
可麦妙娟心里,想问题似乎严重,根本就不理会他了。硬起了身子,用力推开他。一骨碌起身来,很麻利地就跳下床。披上衣服一手就推开了门。人呼地一声,就朝黑暗中衝出去。
听著那门的一声巨响,只剩阿洪一个人,还半跪在床上。气得那人哟,上气不接下了。在嘴里狠狠骂道:
“妈妈的!这个死女人!本来恩恩爱爱的一对夫妻。自从当上了东莞村里他娘的,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鸟干部。说得清楚一点,还是一个连什么品,也都没有的官。那贤惠心爱的宝贝女人哦,从此以后,就不再是一个,我们男人心里的好女人了。”
骂完了,他疲倦的那张脸先著了床,不声不响地,就倒了下来。像一个在硝烟瀰漫的战场上,中了敌人子弹的兵,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就听到鼾声如雷了。
村中的小巷子里。
麦妙娟真的是有了感应一样。在那种临阵脱逃里,迷濛中的分析,是绝对错不了的。果然一出得门来就发现。在那黑暗之中,四处凌碎的脚步声,在地面上早就咚咚咚的,胡乱响起来了。
这显然就证明,確实有很多人,正在从那四面八方,朝到东莞村子这边,一起涌过来了。
幽暗天空里,仿佛有很凶,且很冷的风。从村子外面,嗖嗖嗖地颳了进来。
在往东莞村前进的人群里,有个背有点驼了的尖脑壳青年人,在黑暗中的大声吼著:
“那些狗东西,他们凭什么,就住进了大队部。那可是我们孙家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建成了的大祠堂啊。”
一个快步走著的中年人点头说:
“是的,这回得先好好地问一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夫妻。两个人,有没结婚证?“
“他们要是不是,要是没有,我们怎么办?”
”大白天里,我就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大嘴巴哟,抹得像鸡屁股似的,就像是一个鸡呢!这一回,要是把我们的大祠堂弄脏了,那非得要他们一口一口,帮我们好好地舔乾净了,才让他们回去!”
“我们孙家的还有哪个人屋里,没有来人。你们就近地,赶快去喊。人越多越好。”
人是越往村子这边走,队伍就显得越来越大了脚步声。一团团惊悚逼人的气浪,在东莞村里四处飘荡著。
老村长那边,似乎也有了感应一般,早早就发觉了这个事。他匆匆地赶了过来。才见到麦妙娟,那人,就急得上气不接了下气:
“没办法了。我估计,该是他们孙家的人,想要搞点事情了。“
”不要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看样子他们很快,就要衝到祠堂门口了。你看,我们怎么办才好?”
麦妙娟脸上倒是显得並不很惊慌:
“不要怕,我们快走!先到那里去,看清楚了情况再说。”
大群人黑乎乎的,这时就衝著他们来了。不想,对面迎头来的,却是孙大海。他远远一看见,对面是老村长,人就急忙朝后面躲了过去。
麦妙娟见了,本来想喊住他,张了口,又呆了一下,就没有出声。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倒是正面迎著最前头的几个人,就先发声了:
“天都这么晚了,乡亲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大事。没有大事,我们来做什么?”
“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大家都是村里人。今天晚上,我们先休息,明天坐下来,再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