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席上,听本间雅晴司令官提到洪智有时,態度很冷淡。
“洪智有在哈尔滨接连搞了不少事,日军军部已经有人对他十分不满。
“他这次来津海,搞不好就是一条死路。”
惠子眼神闪动,纤细手指在他胸口画著圈,轻声问:“那你是想他死,还是不想他死呢?”
穆连城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笑说:“从生意的角度来看,我当然不希望这尊財神爷出什么意外。
“可要是从夫人的角度来说嘛……我倒是希望他死。”
惠子娇嗔地拍了他一下:“你真討厌!还是信不过人家,嫌我跟他有过一段唄?”
穆连生嘿嘿笑著,手不老实起来:“非是信不过,实则是夫人你太美,姓洪的那小子又英俊瀟洒,非我这半老头子能比啊。
“我怕夫人见到他,魂儿被勾走了。
“討厌,人家的魂早被你勾走了还差不多。”惠子娇媚地白了他一眼,隨即正色道:“別开玩笑了,咱们说说,到底该怎么对待他?”
穆连城沉吟片刻,给出了八个字。
“待之如客,不远不近。
“就是纯粹的商业朋友关係,但绝不要走的太近,更不要掺和他任何事。”
惠子乖巧地点头:“明白。”
……
利顺大酒店。
洪智有站在窗边,一支接一支的抽著香菸。
曾澈肯定是要救的。
戴笠的命令,不管能不能办成,都得拿出態度去尝试一下,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从哈尔滨登上火车的那一刻起,他就敏锐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一路上,总有那么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却始终锁定著自己所在的包厢。
显然,有人提前知道了自己要来津海的消息。
戴笠那边,十有八九是出了內鬼。
这么看来,如今的津海,极有可能已经支起了一张天罗地网,就等著自己一头撞进去。
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
洪智有略作沉思,掐灭了菸头,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號码。
电话接通后,他换上了一副热络的语气。
“丁主任,我是智有啊,听说您最近在津海出差,不知道能不能抽空见一面?
“好,明天晚上见。”
掛断电话,洪智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自己不方便出面,有人方便啊。
……
翌日。
津海特务机关长办公室。
柴山兼四郎亲自给坐在对面的本岗一雄斟了茶水,神情恭敬。
“特使先生,洪智有来津海了。”
本岗一雄端起茶杯,双目陡然一凛:“哦?够快啊。
“我们刚得到情报,戴笠给哈尔滨满洲站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曾澈,这个洪智有后脚就来了。
“这也太凑巧了吧。”